白砚大概终于知道,一个生长在江陵城中的我,有多么的狠毒,在他心里终于把我和姐姐分开了吧!
我跨出一步,与他错开,就在擦身而过的瞬间,我的之间忽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手在收紧,用从来不曾有的力度,坚定地捏紧。
我说:“白砚,你不用……”我知道你只是一个温柔的,向往安定生活的人。你的心比我们任何人都要软的多。
白砚拉起我的手臂,我被迫看着他那张以如初见般温文儒雅的脸,在火焰照耀下,血光中,他扔给我一抹微笑,“你对他的心,便是我对你的心。”
我看着他,“不,不,不,不应该这样。”
白砚笑着,“你听我说,就是这样。他的父母也是这样,西丰国的皇帝和东临国的皇帝都爱着他的母亲,虽然最后他的母亲和他的父亲在一起,可是我西丰国的皇帝并没有放弃。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战争,即便是死亡也不能让它终止。”
我摇头,“白砚,你错了,我不是流暄的母亲,我不会有什么选择,因为我从来就没有为其他人动心过,这一生我爱的只有他,时间是改变不了的。没有爱恨就没有羁绊,爱恨在我心中也只是他而已。”
打完仗,我飞速回京城,在这场战争中我收到的那分难过,仿佛只有在离他近的地方才能慢慢的平复,想到他,看到他,我就会变得非常的坚强。
进了都城,我并没有马上入宫,因为我知道这段时间他一定会非常的忙,战争只是把这一切拉开了个序幕,怎么才能收拾好这一切,我知道他一定有计划和安排,他会处理好所有,只要给他一些时间。
每天晚上我都会悄悄地坐在都城上最高的屋顶,看着那依旧灯火辉煌的宫殿。我想过,也许某一天,我回到屋子里,流暄会像在边界那次一样,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我笑笑,从屋顶上飞身而下,踏了几个官员的府邸,现他们的夫人也在苦苦地等待,现在的我跟等待丈夫回家的普通女子没有任何区别。
妻子把饭菜热了又热,临到天亮的时候,还做了一碗馄饨,做好的馄饨端进屋中,就多穿了一件斗篷到府门前苦苦地忘,我注意到他们房间的窗户上还贴着崭新的喜字,一对新婚夫妇就这样被勤政的皇帝分开了。
这才是第三个不眠之夜,我知道她的夫君一定不会回来,房顶上的我,闻到馄饨的香味,顿时饥肠辘辘。
妻子已经失望地回来,招呼丫头把桌子上的馄饨撤下去,我顿时玩心大起,跟着丫头来到厨房,等到她转身出去的瞬间,我正想做一次梁上君子,就听到谁咳嗽了一声,我转过头,看见一个黑衣少年,正尴尬地站在离我不远处。
我挑眉,他求救般把我的视线引向别处,我脚尖一点飞掠过去,流暄披着斗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正仰头看着我。
风吹进窄窄的街道,吹开他的长,也把我的眼睛吹的湿润。
如果他内功还在,一定早就来到我身边,哪还需要假手别人来叫我。这几天他一定非常的疲倦,宝石般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单薄的身子仿佛又比我上次见到时瘦了许多,我的心里顿时尖锐地疼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