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月,不准生气。”
他垂下头,双眸如同深邃的深渊一般,看不出情绪。
但语气却是带着一种独特的情愫。
云疏月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而是问:“你毁了镯子走了,你的朋友们不会生气吗?”
他垂眸:“你比较重要。”
云疏月的心终于忍不住开始颤抖,萧苍衍的语气很淡漠,没有丝毫的旖旎情愫,若说他喜欢自己,云疏月是不信的。
那么只能解释为,萧苍衍是把自己当成朋友的。
这样……她也很满足了。
“难道殿下不觉得……”她试探的问道:“我那样做,是破坏了你和江小姐江公子的感情吗?”
毕竟叶浔一个劲的要她与江流诗握手和解,为的就是不让萧苍衍难做人。
但他却奇怪的扫了一眼小心翼翼问话的女人,嗓音低醇:“既然是她做错了,本王为何要责怪你?”
云疏月沉默了下去。
其实上午从落日楼走出来的时候,她确实很难过。
明明她没做错,却因为她无依无靠,被强迫要求与那个做错事的人和解。
因为她有人护着,因为她是大家的公主,因为云疏月什么都不是。
“本王说了,不会包庇她。”萧苍衍负手而立:“是她的错,不该由你原谅,何况本王也说了,你比他们重要。”
这是他第二次说‘你比较重要’这种话,云疏月死死按住那颗跳动的心脏,咬着下唇,看着手腕上那翠绿色的镯子,嘴硬:“我不想要这个。”
“理由。”
云疏月别过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矫情了起来。
送过别人的再送她,都是手镯,她凭什么要和江流诗一样啊!
她真的不太明白自己这样的情绪是哪里来的。
这么在意萧苍衍的一举一动……萧苍衍送给别的女人礼物,她会难过伤心。
萧苍衍不帮她,她会落寞挫败,现在他出现在她面前,那颗心脏仿佛死灰复燃。
她好像……有点喜欢他。
云疏月不看他,死死不开口,半晌后,那个男人忽然想到了什么,低醇的嗓音自唇间流出:“云疏月。”
她嗯了一声,依旧倔强的不看他。
他淡淡道:“送给江流诗的镯子,是玄卿随手买的;送给你的镯子,是本王日以继夜替你雕琢的,本王以为本王的诚意足够了,王妃不满意?”
……
他低沉的嗓音在说到‘王妃’这两个字的时候,特别好听,很有韵味,云疏月的心脏跟着颤了一下。
他亲自雕琢的?
玉石清凉清润的触感让云疏月的心渐渐安稳下去,萧苍衍伸手,将她的脸抬起,四目相对,他说:“不准生气了。”
云疏月的眼眶一下子就酸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霸道,送几件东西就让她不生气了,她家小猫的仇还没报呢,而江流诗只是被毁去了一个,原本就不属于她的镯子。
萧苍衍几乎是片刻之间就明白了云疏月的想法,她又想偏了。
只见那女人别扭的低下头去,眼中满是委屈:“不生气可以,若是以后我对付江流诗,你不准拦我。”
她说这话,连她自己都没底气,她知道江流诗对他们来说的重要性,萧苍衍怎么可能不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