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笑笑:“还能是怎么了?遮起来当然是毁容啦。”
盛于琛脸色微变。
南风却笑得没心没肺:“你怎么是这种表情?难道你不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很好看吗?再配上我的新身份,帅惨了。”
盛于琛没有心情和她开玩笑:“当年带走你的那架直升飞机是怎么回事?这三年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一个消息都没有传给我?”为什么会毁容?为什么会成为女男爵?为什么会和吉萨有关系?太多太多的困惑,都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到最后都化成控制不住的怒气,“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南风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我知道。”
盛于琛气急:“三年,你甚至连一条信息都没有给我!”
南风动了动唇,无话可说——对他,她是愧疚的。
那个雨天她虽然浑浑噩噩,但当时生的事情她都知道,后来清醒了冷静了回过头仔细一想,一下就猜出来车队就是他的——整个榕城,只有他会为了救她那么不顾一切。
“刚离开榕城那段时间,我生了一场大病,病了很久,不过后来我也的确是有私心,故意不和你们联络,是我不对,对不起。”
盛于琛蹙眉:“生什么病?现在痊愈了吗?”
刚才那么生气,现在又关心她,南风不禁一笑:“已经痊愈了。”略作停顿后,她又道,“离开榕城后,我去过很多地方,后来现还是喜欢俄罗斯,就在莫斯科定居了。”
“你那么怕冷,怎么会喜欢莫斯科?”
“也许是因为那里有能让我忍受寒冷的信仰存在吧。”南风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真实了一些。
盛于琛看着,眸子微动,只是来不及多问,她就把话题转开,“怎么总是说我?说说你呀于琛哥,今天这么大的日子,怎么没有带我嫂子出席?”
盛于琛唇一抿,道:“未婚。”
“那女朋友呢?女朋友总该有吧?”
“没有。”
“……”南风好无奈,“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比我哥都大一岁,居然到现在都没有交过女朋友。”
盛于琛在她这句话里捕捉到另一个重点:“你哥……”
恰好在此时一曲终了,南风放开了手:“好了盛总,我知道你还有很多话要问我,但是今天这个场合不合适叙旧,反正我已经回来了,以后多的是时间慢慢聊,现在还是先招待宾客吧。”
她说的有道理,盛于琛只得压下满腹问句:“嗯。”
和盛于琛分开后,南风端了一杯酒,游走在宾客之间,这边寒暄谈笑,那边敬酒恭维,一路敬酒到江岩的面前。
认真算起来,整个宴会厅里,除了盛于琛,江岩和她认识的时间最长,除去那三年,也已经是十年旧识了。
江岩定定地看着她,眼里交织着喜悦和无措,但可能是太久没见,她又变化这么大,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风好笑:“怎么了?我记得你,你反倒不敢和我说话了?”
江岩脱口而出:“笙笙,你这几年去哪里了?”
南风哭笑不得:“怎么每个人都来问我这个问题?我不在榕城,当然是去了别的地方,至于去了哪里,现在再提又有什么用?”
“我们是关心你啊……”
“好好好,算我的错,我道歉,反正现在我已经回来了,也不会再跑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南风看向旁边的阮颜,岔开话题,“你们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阮颜一直很安静,直到被提问才开口:“嗯,去年年初结的婚,我们的儿子也有一岁多了,下次有机会再让……Cyntha小姐你看看。”
都有孩子了?南风惊喜:“真的吗?太好了,孩子取名了吗?”
“取了,叫江衍。”
南风一愣:“yǎn?双人旁的‘衍’?”
“对。”
南风‘噢’了一声,笑说:“很好听。”
她还要去向别人敬酒,就没有多留,说了句‘失陪’,就携着丽莎走向下一个人。
这一晚,她如鱼得水,周转在形形色色的宾客之间,展现着她的交际手腕,谈笑风生间已经让所有人都记住了她——Cyntha,榕城的新贵。
安静处,有人的目光则一直追随在她身上,跟着她从这个宾客到那个宾客,瞳眸漆黑。
……
宴会结束还是深夜十一点,陆城遇坐上车,傅逸生突然从另一边车门挤了上来:“开车开车,我今晚睡陆公馆。”
司机启动车子,朝着陆公馆的方向开去,傅逸生当然不只是来‘蹭睡’,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急于分享新现:“南小姐一露面,我就让人去查‘Cyntha’的身份,你绝对想不到,她的爵位竟然是由希尔伯爵为她申请的!”
陆城遇蹙眉,接过去快速浏览信上的内容。
傅逸生接连唏嘘:“这个希尔伯爵在俄罗斯贵族间的影响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只是我想不明白,他特意为南小姐申请这个爵位是为了什么?总不会只是为了摆着好看吧?”
陆城遇看完了信,眉目沉洌,凝起深色。
……
车子抵达陆公馆。
一下车,夏管家就迎上去对陆城遇说:“少爷,有一位姓乔的律师想见您,已经在客厅等了半个小时。”
傅逸生莫名其妙:“律师?找你干什么?”
陆城遇沉眸不语,径直走到客厅。
客厅沙上坐着一个年轻女人,见他来了,迎上来的同时双手递上名片:“你好,陆先生。”
名片上简洁地写着她的名字——乔稚楚。
陆城遇抬眸:“乔律师,有何贵干?”
乔稚楚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开门见山地说:“Cyntha小姐委托我成为她的代理律师,和陆先生谈一下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