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牵起她手:“我带你抄小路,小心防雷。”
避雷要牵手,伸出手,她任由杜奇牵着。大手略高的温度,带给她温暖和安心。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两人半夜猫进厨房,差点惊动值班的炊事兵。
“感觉我们好像佛祖灯前偷油吃的小老鼠。”
王曼咯咯笑着,将编织袋口挽个花,杜奇弯腰,捏住七寸将蛇放进去。越抓他越是心惊,父亲和钱叔叔不会抓干净山上所有蛇吧?一条又一条,这会已经有二十条。
“阿奇,你那边没有蛇?”
她怀疑了,杜奇一惊,这事要是被现得多丢人。支支吾吾中,他似点头似摇头。
王曼却脑部多了,阿奇这么沉默,可能刚才也是被蛇一跳。不过他比她厉害,不仅抓住了蛇,还赶过来问她有没有进蛇。
“你能来太好了,那蛇没吓到你吧?”
她这是误会了?杜奇放松,扬唇,他并不打算解释这个美丽的误会。
“没事,抓好了,你看看?”
王曼往袋子里看去,半袋子蛇盘旋在内,各种花花绿绿的蛇纹,有两条还往上吐着信子,骇得她差点犯密集恐惧症。
“坏死了,别吓我,快点收起来。”
“它们伤不到你。”
杜奇放开袋子口,就着挽个花,坐在睡袋上问道:“好了,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睡觉?
她今晚怕是不会有心情睡了,看着打呵欠的杜奇,王曼小心翼翼地开口:“阿奇,你困了?”
跟曼曼在一起,杜奇真的一点都不困。
可他知道,这会他还是困点比较好,所以他直接打个呵欠:“好像是有点困。”
他真困了……今天一天,他开车从北京过来,一白天没歇上,晚上军-演又跑前跑后,折腾到现在还帮她抓蛇,铁打的也会累。
“那你介不介意,睡觉的时候旁边有个人?”
“恩?”
杜奇一脸错愕,心里却是怎么都压不下去的雀跃。跟曼曼一起睡,一晚上都有她陪在身边,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妙?
“我会很安静,一点都不会吵到你,我只是怕一个人睡。”
小心地斟酌着词句,王曼心里也在犯嘀咕。一般女孩要陪男孩一起睡,后者不都得屁颠屁颠的,现成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怎么阿奇就一副柳下惠的模样,这不科学!而且他还皱眉,难道她就那么差,跟凤姐一样不招人待见?
杜奇乐意,他乐意死了。可他知道自己不能答应太痛快,那样很容易被人当成流氓,他可一直是正人君子的美好形象。
“曼曼,我是怕影响你。要是被你奶奶他们知道,肯定会说你。”
王曼恍然大悟,她就说嘛,阿奇怎么会嫌弃她。原来他是在为她想,毕竟现在风气保守,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一切未经结婚的同居都是搞破鞋。
她不是十二岁,而是十六。在计划生育查不严的地区,这年纪的姑娘大概已经开始谈婚论嫁。阿奇有这方面担心,完全正常而贴心。
“我奶奶不会知道,不过阿奇,你得穿着衣服睡觉。”
让他脱他也不会脱,脱了不仅给曼曼留下个坏印象,而且还喂蚊子,哪哪都不划算。
“走吧,我带你另外找个地方,那边不会有蛇。”
王曼好奇,这里没有空宿舍,帐篷里也不安全,那是什么地方?
大手牵小手走过这片帐篷区,他们来到营地边上,就见两棵大树间挂着一张渔网。是吊床,麻绳栓起来的吊床一看就很坚固。两端系在离地一米半处,中间垂下来大半米,刚好适合上去。
“这个有点膈人,你要累了就趴我肩上睡会。”
竟然是吊床!吊床!吊床!
王曼深觉这趟来太值,不仅体验荷枪实弹的实地军-演,还高空俯瞰心形山谷,住了帐篷,眼见天亮就走还能体验下吊床。
就这一次体验,比她上辈子所有旅游加起来还要赛高,实在不能再舒服!
“没事,别看我瘦,身上的肉可结识了,等我上去。”
双手抓住吊床绳子,王曼一跳手撑个空,纤细的胳膊透过吊床孔洞,整个人刮在上面。
这不科学,明明看上去不高。她跳高成绩虽然不好,但怎么也能跳个一米,怎么现在就上不去?
不信邪地撑住,再次尝试她再次挂上面。三次后她终于记得,旁边还站着杜奇,扭过头,果然月光下他似笑非笑地站在那,满脸无奈。
“喂,有本事你试试啊。”
杜奇恢复严肃脸:“不是你技巧有问题,等过两年你再长高点,就能上来了。”
侮辱她的身高,这比直接说她笨手笨脚更加严重。王曼鼓起腮帮子,撑着从上面下来:“U can u up!”
“什么?”
“你上一个给我试试?”
杜奇绰绰她金鱼腮,撑着绳子跳起来,长腿轻轻一迈毫无障碍地上去。而后他向她伸出手:“曼曼,抓住我,拉你上来。”
不远处另一棵大树后面,钱华搓搓绑吊床的手:“老杜,你儿子可把曼曼惹恼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