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官最讨厌这种胡搅蛮缠无病□□的刁民,没事只想着自己利益,有没有管别人怎么样?
就如这件事,他闹起来得了钱,自己肯定舒服。但王继周那是能随便惹的?他家里那位镇山太座虞虹看起来随和,对谁都笑眯眯的,可那女人绝对不简单。当初她一个外地人来市里,人生地不熟工作困难可想而知。可她恩威并施,以雷霆手段不出一个月就镇住广电系统那些老油条,纷纷给她工作大开绿灯。
“吴局,让明菊跟他们说说?”
吴金铭虽然不用太顾及虞虹,但他是真的烦上了苏明菊。他总觉得明菊脑子有坑,王继周是什么人?虽然他平常低调,但背后那些靠山可不是盖的,交好他还愁没法从乡镇上出来?
康庄大道他不走,非得千方百计把人压服,让人仰视他、讨好他。
这有可能?
他哪点能收复王继周?要是苏明菊能办到,他也跟着姓苏。唔,苏金铭,好像也不难听。
“明菊你就跟他们说说。”
苏明菊鼻尖开始冒汗,他的确没有实证可以证明,是王继周在背后捣鬼。可这事明摆着,告后王继周不用再受大烟壳之事困扰,顺带可以摆王继民一道,要是他得动心。
足够的利益,足以成为他的动机。
“明菊,不是你说这事是大哥干得?”
“我那只是猜测。”
王曼冷笑:“只是猜测你就上门来大喊大叫。”
苏明菊尴尬:“我没让他们这样。”
周春娟不干了,眼见今天要钱不成,还有可能扯出牢狱之灾,她赶紧保全自家人。
“明菊,话可不是你这么说,当初你说时,那可是很肯定。而且你也没告诉我们,种罂粟会被抓监狱。”
苏明菊瞪眼,他什么时候没说过?千真万确,他强调过很多遍:种五百到三千株,判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三千株以上必判五年以上,而且还没收没法所得。
他也没一口咬定是王继周告!
他冤枉!
“明菊,我一直拿你当亲兄弟,你怎么能这样?”
王继民补刀,苏明菊肩膀耷拉下来。现在他是百口莫辩,是他识人不清。他跟王继周一样,这几年变坏了。
“你们一口咬定,我也没法争辩,说没说大家心里清楚。我是做警察的,最基本职责我会履行。”
苏明菊垂眸,难以平复心中悲愤。
事情陷入罗生门,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苏明菊说得才是真的。王曼更是知道,如果先前他没有科普种罂粟坐监狱,周春娟和王继民刚才不可能那么镇定。
可惜他做人太失败,所有人懒得费嘴皮为他辩白。
“曼曼,这事跟你们有关系?”
杜奇走过来,虽然问着王曼,但这话却是朝着王继民夫妇说得。意思很明白:不关人家事,你们来这闹有意思?
周春娟眼含热泪:“大哥,我们也不是想怀疑你,可睿睿今年上初中,王明也得我们养着,俩孩子我们负担多重。罂粟被拔了,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我们也不白要你的,煎饼果子店里不招人,我和娘过来,你看行么?”
王曼心中警铃大作,她之所以请人也不让二婶来看店,就是觉得用亲戚很麻烦。
雇佣关系中夹一层血缘羁绊,很多事就碍手碍脚。遇上再明理的亲戚,一旦有摩擦,大家彼此心里都有疙瘩。
而让周春娟这种来,她肯定仗着自己身份不干活,而且钱给得少了她还会骂。更别提还有老太太,那简直是个活菩萨。请神容易送神难,所以一开始她压根就杜绝这隐患。
王曼拉着杨素玲出来:“我们已经找好人了。”
“这么大的店,她一个人怎么够。你们不放心我,娘总不会看你们吃亏。”
这下就连王继周也崩不住脸色,娘不会看他吃亏?他这辈子绝大多数亏,是爹娘坑的。
“到时候不够再说,时候也不早,我不留你们。”
周春娟没想到她来干活也没人要,她可是当过老师的人,哪能跟杨素玲这种没文化的妇女比。要不是为了把王明塞过来,她才不会委屈自己给大伯打下手。
“大哥,你就留下来让我试试?”
王曼注意着周春娟地不干和贪婪,都四年了,她还没走出人民教师高人一等的感觉。不仅如此,她还在打着自家店主意。
“三婶,我爸是怕委屈你,你可当过老师,哪能来干这些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