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他还得靠着继周,也该多为他说两句话。
“继周不想要,虞虹又不是不能生,你把民民儿子强塞给他干嘛?是谁的种就管谁叫爹,亲兄弟儿子也不能混。”
“爹,春娟她不愿意这样。”
王丰收拿起烟斗敲下他脑袋:“我是你爹,还是春娟是你爹,你听谁的?”
“我听春娟的。”
“看看你这不争气的模样,叫个女人给拿住。有本事拿铁锹拍明菊,你倒是大点胆子,把户口本和存折拿过来。”
拿过来又怎样?大舅兄还是会想办法削他,王继民嘴里苦。明明几年前他日子还很好,到底是怎么过成这样。
“这事我做主,出生证明就在家里。明菊,你先就着瓮里那点水洗洗,我去给你拿。”
苏明菊权衡利弊,他可以把种罂粟的王继民送监狱,但他也能告他玩忽职守。各自掐着对方命门,他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麻烦王叔。”
舀着自来水,他打上香胰子,一下下从头顶冲水。冲个大概后,他拿起出生证明走出去。
等他一走王家乱成一锅粥,母子俩一块责怪王丰收。
“你怎么能给他?这下春娟该有多生气。”
“春娟,你们娘俩对着继周不是挺横,怎么拿那么个女人没办法。你们也不想想,继周他媳妇是干啥的。要是跟他处好了,别说春娟一个民办老师,民民想当国家干部都行。”
老太太愣住,以前她只觉得继子爬太高了心塞,却从没想过这点。继周都能找到那么好的媳妇,凭什么民民要在周春娟那棵树上吊死。
民民那么多年大哥可不晒白叫的,他现在日子好了,就想甩开他们一家,门都没有。
“对,不能再让春娟这么横下去,咱们这就找她去!”
老太太握拳,想了想学着王继周抄起擀面杖,又把劈柴的斧子递到王丰收手里,拉着父子俩朝王继民位于村头的新房走去。
铁锹破门、擀面杖拦住周春娟,斧子破锁,老太太手握存折睥睨天下。
“王明就是瑞瑞亲弟弟,这两天就把他户口改过去。”
周春娟怒不可遏:“王继民,你?”
王继民色厉内荏道:“春娟,这是娘的意思。”
老太太得意:“民民听我的哪能有错,春娟,这几年你的确是太过分了。你看看你,哪有一点给人当媳妇的样子。”
“我过分?没有我管着账,这个家哪还能有余钱。”周春娟上手给王继民两巴掌,转身呼唤儿子:“瑞瑞?”
王瑞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小尾巴王明。不同于王瑞的白胖,王明又黄又瘦,神情也有些瑟缩。如果忽略亲子鉴定,乍看起来他跟当年的王曼还真是如出一辙,亲姐弟无误。
“你奶奶要把王明塞到咱们家,走,我们回姥姥家?”
“妈,他不是大伯孩子?”
王明懵懂地看向两边:“大伯才是我爸爸,瑞瑞哥说得对。”
这句话也不能熄灭周春娟的怒火,看着老太太握在手里的存折,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事全捅出来。
王明开始抽泣,王瑞则大惊,老太太忙劝道:“瑞瑞放心,往后你大伯给你爸找了工作,你就是干部子弟,可以去城里上学。”
周春娟了然,原来他们是在想这一出。噙着嘴角她止不住冷笑,做他们得春秋大梦。真找上门去要这要那,大哥不直接把他们打出来就不错。
“王继民,你这熊样的要能当上国家干部,我直接爬山上跳下去。瑞瑞,咱们走,去舅舅家跟你表弟玩。”
“瑞瑞,留在这,奶奶给你买小汽车。”
王瑞左右瞅瞅:“奶奶,我已经有很多小汽车,再说你买的汽车都不好看,我妈要给我买篮球。”
周春娟点头,这仨人以为拿到存折就万无一失了?做梦,这些年她怎么可能毫无防备,家里大多数钱都被她藏了起来,只有她知道在哪。
只要儿子跟她一条心,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随便收拾几件衣服,不顾老太太伤心,她带着王瑞出了这道门。四年前她轻易地回来,这回她要是在那么随便,她就不姓周。
听到大门响声,王继民颓丧地跌倒在地:“娘,你怎么能那么跟春娟说话。”
“我怎么了?”
“当初我费多少劲才把春娟哄好,都怪你。”
“你怪我?”
老太太伤心欲绝,跟着王明一块眼泪落下来。王继民看着心烦,自己去院子里洗澡换衣裳,然后躲屋里关上门,望着天花板打开存折,里面仅剩的一千块钱让他陷入呆滞。春娟果然没那么好欺负,完了,他全完了。
这还不算完,四岁的王明出生时患过溶血症,这几年又没被好好照顾。突逢变故,哭一会后他逐渐没声,竟是高烧晕倒过去。
这一夜王家鸡飞狗跳,黄昏时分,王曼吃完晚饭,跟着杜奇在大院旁边溜达。
绿柳如茵凉风习习,一辆车停下来,元宝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曼曼,就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等下第三章,开启北京甜宠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