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大汗!快,传御医!”
车中陡然传出来一阵响声,车外的侍卫却是听的真切,当侍卫们涌入车内之时,却是现吐了一地鲜血的皇太极此刻正瘫倒在塌上,唤之没了半点声响,这才急呼御医前来。
“咳咳!”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皇太极悠悠醒来,伴随而来的却是一口逆血喷出。
“大汗!”
见此一旁的侍卫却是明显有些紧张,更有甚者,却是死盯着一旁的御医,眼色之中流露出一丝的怒火。
“无妨,无妨!喷出这口逆血,大汗只需稍微调养,便是几无大碍。”
直到闻听御医这番话,众人这才舒缓下来。
“对了,这几日大汗养病切不可再生肝火,若是不然怕是.....怕是。”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大汗若是再有恙,再传呼与你!”
还没等御医说完,一旁的一等侍卫马佳·朔尔岱却是一阵吆喝,直接将御医给轰出了帐外。
“大汗还请节哀顺变!”
济尔哈朗的死,已然在军中传遍,尽管得知此事之后,范文程等人一再努力试图阻止这一消息的传播,但是始终是功亏一篑。
而济尔哈朗的死讯传来,同样是给行进中的正黄旗带来了稍许的悲观情绪。
“范先生,朕没那么脆弱,这偌大的大金乃是我满人先祖好不容易拼出来的一块基业,朕不能让它就这么毁了朕的手上!”
“传令下去,大军继续向盛京城开拔!”
“可是,大汗,刚刚......”
范文程本还想说些什么,却是被皇太极直接打断。
“无妨,朕的身体朕知道,不过盛京之事万分火急,如今济尔哈朗命丧此地,朕更应该立刻赶回......范先生,朕就靠你了!”
面对着来自皇太极的殷殷希冀,范文程内心竟是少许有些感动。
“大汗放心,奴才定当竭尽所能,为大汗分忧解难!”
......
盛京城里,此间的大捷却是让多尔衮所部为之振奋不已,因为就在不久前,大南门外,他们斩杀了一介和硕亲王。
更是力挫镶黄、镶蓝的合力围剿!
“贝勒爷,此间我等大捷,奴才们以为贝勒爷当是乘此机会,于盛京祭拜祖祀,告诫上苍,早日登上大宝!”
此刻面对帐下众人的劝谏,多尔衮却是不由的摇了摇头,奴才们的心思多尔衮自然明白,若是多尔衮称汗,甚至说是称帝,那么这些个做奴才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故而在多尔衮称汗的问题上,他们多是极力的劝说。
不过多尔衮并非鼠目寸光之辈,他有着他自己的打算,何况乎,此间不论是称汗还是称帝,那都是显得有些名不正而言不顺。
毕竟他多尔衮打着旗号向来是皇太极谋其权利与一身,破坏祖制议事制度,放肆打压努尔哈赤嫡系子嗣,其汗位得来更有僭主之嫌。
至于当日代善以汗位当贤能者居之的理由,在己巳之变,皇太极兵败北平城下之后,声誉扫地,对于后金而言更是耻辱,故而这条理由此刻恐怕皇太极比多尔衮更不愿提及。
当然,此刻即位这种明显贼喊捉贼的勾当,他多尔衮是不可能会去做的,故而多尔衮却是道。
“诸位,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操之过急,如今贼人虽败,但实力犹存,当今之计,却是还需共同应敌方为上策!”
就在多尔衮此话一出,忽的又是记起另外一事,却是关于围困汗宫之事。
“对了,围困汗宫之事情况如何?”
“禀贝勒爷,查木昆大人所率甲剌,已然攻破正阳街正红旗驻地,攻破汗宫却是指日可待!”
“好!让查木昆再加把力,破了汗宫,本贝勒重重有赏!”
原来此前多尔衮虽是破城而入,却并未扫除所有残敌,其中以多罗贝勒得格类所率五个牛录的新正红旗战兵却是退守汗宫最后一道防线。
而此前与济尔哈朗鏖战之时,多尔衮派出两个甲剌的兵力,其主要目的却也是为了铲除这最后的抵抗,攻取汗宫。
因为汗宫一旦攻破,则是意味着多尔衮手中的筹码却又多了一份,毕竟汗宫里的多是皇太极的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