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咚!咚咚!”
当靖海军军需车汽笛的声音响彻整个空旷的原野,却是延绵不断。
而此时此刻,距离明军运输线不过十里处的一片矮小灌木丛里,却是潜伏着一支人马,正死死的盯着不远处驶向而来的军需列车。
此处人马,不是别人,却正是盛京城下败逃而出的多尔衮残部,要说盛京城下一战,多尔衮兵败,却是引得残部三千余人逃离,其后不知去向。
却是奔辽阳而来,与岳托所部合兵一处,以求再战,然此时辽阳城已然被阿巴泰所破,岳托率残部逃出升天,不知去向,而义州此时已然被明军攻占,对于多尔衮而言,可谓是上下无路。
而就在这时,皇太极吐血身亡,阿巴泰派人与多尔衮秘密联络,达成和约,共谋进退。而面对着明军的步步紧逼,多尔衮则是主动请缨,愿为阿巴泰解得辽阳之围,率的所部出兵海州附近,袭扰明军后方,也正是于此这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主子爷,可是动手?”
此间,当列车驶来,一旁的甲剌石尔泰却是道。
要说此刻,虽说消息闭塞,但是辽阳城破,就在咫尺之间,多尔衮却是知道的,而他之所以请战,却是不愿他的几千残部去为阿巴泰殉葬。
对于石尔泰所言,此刻多尔衮却是显得有些拿捏不准,要说面对此间仅剩的三千残部,这每一步动作却是不容他多尔衮不精打细算。
所谓一步错,跌落的可能就是万丈深渊,这一点多尔衮却是明白的很。
“报!禀贝勒爷,辽阳传来消息,今晨,辽阳城......城破了!”
就在多尔衮尚在踌躇之际,之前派出的斥候回报,却是在军中引发一阵波澜,然而对于多尔衮而言,却是异常的平静。
“该来的终究回来,只是不曾想这般快!”
面对着自家贝勒爷的从容,一旁的石尔泰却是道。
“贝勒爷,如今辽阳城破,我等可是......”
石尔泰的意思很是明显,既然辽阳城破,那么此行袭扰明军后方的任务便是不存在任何意义,他们也便没有必要冒险去劫掠明军补给需要。
只不过此刻,多尔衮却是一反常态。
“不,传令下去!出动!”
面对多尔衮旌旗一指,此刻不要说一旁的甲剌石尔泰,便是一些个骁骑校、马甲之流却都是有些疑虑不解。
面对众人的不解,多尔衮却是面色凝重。
“诸位,此间辽阳城破,但是明人最为懈怠之际,何况乎,如今我军马疲顿,辽阳已失,再无粮草,如今既然明人粮草就在眼前,何不大肆劫掠一番,以解大军困乏!”
“贝勒爷所言极是,如今南蛮猖獗,此番出战,却也好以泄我等怨气!”
......
“杀!”
当数千骑兵,借着黎明前最后一丝昏暗朝着明军军列发动冲锋之时,喊杀声却是将整个空旷的原野所充斥。
“不好!敌袭!敌袭!”
当多尔衮的骑兵出现在地平线的那一刻,军列上职守的兵士却是发现了端倪,一番敌袭却是让整个军列有些骚乱起来。
因为此段路线乃是临时铺设,故而最近的铁道守备队距离此间却也是有十里的路途,面对着敌人突然的袭扰,很是显然难以第一时间赶到。
不过此间列车既然赶在随时有敌袭的原野上行走,那便也不惧任何来犯之敌!
身为帝国重甲列车,乃是帝国级别最高的列车,其四周乃是精钢锻造,约莫一寸的钢板镶嵌四周,缝合之处,乃是铁水灌造,每节车厢左右两边各设一个连环铳口,五个枪眼,与此同时每三节车厢设有两门轻型火炮,可以说整个列车武装到了牙齿。
而对于这样的列车,金人骑兵却并非是第一次见,这些兵士多是多尔衮从义州带出来的旧属,当日辽东那些呼呼而过的家伙,金人们早有领略,若是不然他们也不敢这般肆无忌惮。
却是因为在他们眼里,这些家伙除了不用驮马也能拉动,却是与铁皮房子没有任何区别。
“传令各个车厢,火器准备!”
而此刻,面对着突如起来的袭扰,这装甲列车警备营营官刘大亮却是不敢丝毫马虎,除了通知随车主事官袁宗第外,便是第一时间展开防御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