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等着侯爷。”温婉温柔地道。
宁钰轩出了蔷薇园,走到书房点燃了火盆,刚把东西丢进去,又觉得不妥,连忙捞了出来。
季曼现在有一个习惯,就是睡觉之前会看一会儿墙上挂着的水仙花。那上头的字不是很好看,却与画相搭,有种一精一粗的美感。
刚准备睡下,外头却突然有了点动静。苜蓿进门来,小声禀告道:“侯爷来了,奴婢去拿药箱。”
为什么他来了要拿药箱?季曼不解地看向隔断处,陌玉侯抿着唇走进来,手上红红的,像是有些烧伤,但是不严重。
“怎么到妾身这里来了?”季曼有点惊讶,看着他的手道:“您不是在蔷薇园么?”
陌玉侯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不知是跟谁赌着气,坐在她床边就一副我是大爷的样子把手递给她:“出来处理东西,不小心烧伤了。婉儿不会弄伤口,所以就近在你这里包扎了再回去。”
“哦。”季曼接过苜蓿拿来的药箱,拿了药膏给他抹。
宁钰轩瞪着眼睛看了这女人好一会儿,终于别开头,长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就看见了墙上那幅画。
季曼觉得莫名背后有点凉,抬头一看这人,就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他看的东西。
“怎么了?”
“这是明杰画的?”陌玉侯轻声问。
“对啊,表少爷送我了,说我一点也不油腻。”季曼耸耸肩,又低头继续涂药。
宁钰轩闷了好一会儿,开口道:“他送你,你就挂在卧房里,这样一起来就能看见?”
“那墙上缺幅画儿,谁送什么妾身都可以挂啊,侯爷这不是没有将画的牡丹送我么?”
那牡丹,温婉看着不爽,问他要了去。多半不是烧了就是撕了。她那小脾气……
不过这幅画也太扎眼了,画得有他好看吗?宁钰轩轻哼了一声,收回上好药的手,道:“明天送你一幅,把这个换下来。”
“……知道了。”季曼看了这人一眼,男人的占有欲真是可怕,挂个画都得罪他了。
可惜了这么一幅好画。
第二天陌玉侯当真给她送了一幅牡丹图,看样子是外头买的那种,有别人的印鉴,不过纸张厚厚的,看起来颇有质感。
季曼懒得和他计较了,就将这牡丹图挂在水仙画的表面,将水仙给挡了就是。
齐思菱估计是变卖了不少饰,才将银子给凑齐了,补回来许许多多的食材放在仓库里。季曼也没打算抓着不放,就让她去。
可是这一天,罗芊芊突然找上了门来。
或者现在应该叫她,世子妃。
罗芊芊在不久之前就嫁给了淮南王世子,是皇上赐的婚,季曼那时候还在思过阁,也就没去参加喜宴。只是这罗芊芊与那世子据说是多有不和,两人性子都强硬,芊芊更是主内的一把好手,将世子治得无力反抗。
这位世子也是个奇才,一直爱慕温婉,却被迫娶了罗芊芊,心有不甘之下,从成亲到现在就没怎么给罗芊芊好脸色。
而今天罗芊芊找上门来,却是红着眼睛直接找到了陌玉侯和老夫人,将一张当铺的当票甩了出来,哑着嗓子道:“芊芊也不怕丢人了,现在就想问侯爷和老夫人一句,你们家的女人,到底还能不能好好管着了?”
陌玉侯和老夫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季曼上前打了圆场,拿过那当票看了看。
当的是一枚羊脂玉佩,很值钱的东西,却只当了一百两银子。季曼不解:“这个当票,关我们家的女人什么事了?”
罗芊芊看了她一眼,摇头道:“夫人有所不知,这玉佩,是淮南王给世子的身份信物,而世子荒唐,拿去随意典当了,将银子统统给了温婉。”
此话一出,满堂震惊,温婉站在旁边,脸红得快要滴出血:“你……你胡说!”
“我怎么胡说?”罗芊芊看着她,冷哼一声:“你难道不是一直在说你爹爹嗜赌成性,败光了家底,所以一直缺钱?世子问我要了几次我都没给,结果没想到,他会直接把玉佩给当了,就为了来讨你欢心。”
“温婉,小宁夫人,你真是生了一张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