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白左右为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曼看了那紧闭的门一会儿,冷笑一声,转身就走。她是傻的啊,还能指望种马变纯情小处男?四周都是他的女人,他爱跟谁滚床单都是他的自由,她这一趟也真是白瞎的。
“季先生!”鬼白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声。
屋子里的动静停了,季曼也停下步子回过头,脸色不太好看。
鬼白抿唇道:“您就这样走了?”
他这会儿要是留不住人,等会侯爷出来就得把他撕了。
季曼歪着头想了想,也对,就这样走了多不划算啊,气着的只有她自个儿,屋子里头两个还在翻云覆雨呢。
转身过去,季曼一把就将合着的门给推开了,里头不意外地传出一声尖叫,接着就是温婉慌忙躲进被窝里的场景。
宁钰轩穿着里衣,侧头看着门口进来的人。那是个男人,只是那张脸不知怎么,也变成了聂桑榆的脸。
“桑榆……”
桑你个大头鬼。微笑着站在门口,拱手道:“在下今当远离,不慎打扰,还望侯爷见谅。到底相识一场,季某这就祝侯爷龙马精神,顺便等会让人给侯爷送个临别礼。”
手上的口子已经是鲜血淋漓,宁钰轩挣扎着想下床,浑身却没什么力气,只能看着她喊:“先别走。”
季曼笑了笑,转身果断就走了。
她不气,有什么好气的,这地方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心二意三妻四妾的,宁钰轩不过老实了一阵子,她还真当能改了本性?
鬼白跟着追了出来,却没敢硬拦着季曼,只是随着她一路往外走,边走边小声劝她:“季先生既然都来了,为何不等等侯爷,侯爷是想去送您的……”
“免了。”季曼走出府,走到马车边,伸手取了一把油纸伞出来塞进鬼白怀里:“就此别过,这礼物你送给侯爷吧,是在下对他最诚心的祝愿。”
伞?鬼白愣愣地接过来,那头季曼已经上了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宁钰轩穿好衣裳追出来的时候,鬼白就只给了他这一把一点也不起眼,压根不会被人当做礼物送的油纸伞。
“伞,散?”宁钰轩心里闷痛,手上的伤口依旧在流血,握着那伞,雪白的伞面上就跟洒了梅花一样。
她要跟他散了吗?为什么会送她一把伞。难不成就因为今天这个误会,她就要将他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一并抹去了?
其实陌玉侯想多了,伞的意思很简单:你若不举,便是晴天。
只是身为古人的陌玉侯是不会懂的,犹自抱着这一把伞,看着那空空荡荡没了人踪迹的路,心里像是被挖了一角,天色都阴沉了下来。
季曼路上就走了半个多月,好在长郡到京城的路已经修得差不多,进长郡的时候不用再翻山越岭了。
到长郡之时,她也是疲惫得不行,想着要不然去找间客栈歇下,明日再去长郡王府报到,结果刚一进城门,就被人带到了长郡的天仙阁,赵辙亲自接待她,摆了一桌子的好菜。
“季先生辛苦。”赵辙的态度与之前相比,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季曼也没啥好意外的,毕竟她现在手里可是握着京城的命脉,以前给赵辙说过她能用粮食打开京城大门他还不信,现在估计也是知道厉害了。
“王爷,季某幸不辱命。”季曼朝他拱手。
赵辙笑得很是和蔼,看着她道:“一路奔波也该累了,本王已经让人在王府里给你清了一处院子出来,等会用完膳,便可以回去歇息。”
季曼行礼谢恩:“多谢王爷厚爱。”
一番场面话说下来,赵辙才开口问:“如今京城形势如何?”
季曼想了想,道:“民怨载道,陌玉侯权力被削弱,朝中势力走向不太明确,恕在下远在江湖,看不清朝廷形势。”
赵辙笑了笑:“无妨,你做的事情已经是极好了,本王最初也没有想过米粮还可以这样用。朝廷征粮那段时间,你怕是已经赚得钵满体满了吧?”
说着这事儿,季曼连忙坐直了身子道:“在下有所盈余,也是王爷在背后支持。眼看长郡即将起战事,在下愿意将这一段时间所得全部捐献,用于打造兵器,以固长郡之地。”
“哦?”赵辙笑得更和蔼了:“季先生竟然这样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