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曼长长地松了口气,宁钰轩也有些开心。这赐婚的旨意,终于是要到了。
可是等他写完,笑着对他道:“侯爷看看,这样可对?”的时候,宁钰轩皱了皱眉,上去拿了那旨意来看。
赐婚是赐婚,可是婚期定在……五年之后?
宁钰轩脸色很难看,抬头看着赵辙道:“皇上既然已经成全,又何必再为难?”
“五年之后那个时候是黄道吉日。”赵辙淡淡地笑道:“天将有奇观,是个适合成亲的日子,钦天监特意来告诉朕的,你们可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番美意。”
这婚赐的,你不能说他没赐,但是赐和没赐有区别么?只是给季曼头上冠上了宁钰轩未婚妻的头衔。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再要季曼入宫了。
离开皇宫的时候,赵辙叫住了走在最后的萧天翊。
“别忘记谁与谁才是一家人啊,舅舅。”赵辙这样道。
萧天翊颔,行了大礼之后离开。
季曼一路满心欢喜,坐在宁钰轩身边一会儿哼曲子一会儿摸他额头,看他没什么反应,还关心地问一句:“你撞傻了?”
宁钰轩拿下她的手握在手心,轻笑道:“我没有傻,只是难得看你这样开心。”
“能不开心么?”季曼觉得自己要是有尾巴,一定都是翘在天上的:“摆脱了一个大变态,又有了孩子,现在谁给我五十两黄金让我哭,我都哭不出来。”
陌玉侯轻笑一声,被她感染得心情也好了起来,忍不住想快些回家,带着她和好好一起去外头吃点心。
结果一回府,府里的气氛就很是不对。照顾好好的丫鬟一直在府门口等着,见着他们回来就直接跪了下去,磕头磕得头上流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一般下人行礼都不会这么实诚的,季曼笑了笑,说是磕头,头都不会碰地。这丫鬟是犯了什么错,才会磕得头都出血了啊?
宁钰轩神色已经变了,上前一把将那丫鬟拉起来问:“怎么回事?世子呢?”
“世子在府里……在院子里……”那丫鬟吓得浑身抖,看着宁钰轩道:“侯爷饶命,饶命啊。”
人还在院子里,又饶什么命?季曼不解,心里有不安也被压了下去。好好不会有事的,不是有和尚说好好是大富大贵的么?
转身就往院子里跑,季曼和宁钰轩头一次跑得这样没个风度,甚至从花圃里踩了过去,一路去好好的院子里看。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了好好平时的念书声,也没笑声。大夫倒是已经到了,却开着药箱子,拿着银针坐在旁边,手足无措。
“这是怎么了?”宁钰轩走到床边,看着床上那张青的小脸。
好好安静地躺着,无声无息。旁边的大夫抖着身子道:“侯爷,世子中了奇毒……”
季曼听着这句话就笑了,奇毒,又是奇毒,这古代哪来那么多阴毒的东西,又哪来那么多狠毒的人心啊?!
上前摸了摸好好的脸,季曼看向旁边的大夫:“不用银针么?你都拿出来了,为什么不用?”
大夫为难地道:“刚刚已经用过,没有用,世子这毒没有解药,怕是……”
季曼睁大了眼,宁钰轩也有些不敢置信。回头看向额头上还带着血的丫鬟,宁钰轩怒道:“谁干的?”
丫鬟连连摇头:“奴婢不过是去如厕,哪里知道回来就看见世子倒在花园里。最近府里的丫鬟家丁告假回乡之人甚多,也没人看见到底谁去了花园。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
宁钰轩红了眼,季曼也愣愣地坐在床边不说话。大夫收拾了东西,好好便有些痛苦地挣扎起来:“爹爹……”
“我在。”宁钰轩连忙回到床边,将好好抱起来:“爹爹在这里。”
好不容易养胖了些的小脸蛋现在又是一片青白,季曼咬着牙落了泪。上一刻明明还在天堂,为何下一刻就在地狱里了?
谁那么狠心,对孩子都下得去手?
“将府里的人统统给我查一遍。”宁钰轩吩咐鬼白:“要是有不见了的人,更要告诉我。”
“是。”鬼白应声而去。
府里仿佛笼罩上了一层黑雾,宁钰轩请了不少名医来府里,都说好好要是没有解药,便活不了几天了。
季曼衣不解带地照顾,甚至跪下来对着衣柜里的披风求聂桑榆:“他也是你的孩子,能不能送他回现代去就医?现代的医疗可以救活他的。”
然而自从她那一梦之后,聂桑榆,早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