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的事情来看,这位陆县令也不是愚蠢之人,所以难保他不会也来个先下手为强。所以咱们还是得注意着些,以防他派人把事情报到大同那边去。”何老给出了自己的意思。
“好,你……”萧默指着刚才那位倒霉家伙道:“之前把事情办砸了,就给我戴罪立功,这次一定要把人给我看死了,一个县衙的人都不能从你眼皮底下给溜出去。知道了么?”
“是,卑职一定全力以赴!”那人忙答应一句,做好了日夜监视官道的准备。
而萧默直到这时候神情才稍微好看了些,有此布置,想必很快就能把陆缜这个心腹大患给铲除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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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默把主意打到了县衙内部,但显然,他还是有些小瞧了那两位一直很是低调的佐贰官。
此时,这两位正聚在一起,以茶代酒,小声地说着今日的这场变故呢。
作为同样的流官,二人因为比陆缜在此的时间要长许久,所以根也就扎得深,同时深知合则两利道理,两人在数年前就已联手,许多事都会商量着来。
现在陆缜的突然横空出世,便让这两人不得不慎重以对了。
在袅袅的茶汽中,候县丞作了个请的手势,而后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对面的申主簿也随之举杯,干了其中的茶水。
放下杯子后,申主簿才道:“这次咱们的陆县令可真是露了大脸了。”
“但也闯了大祸。居然敢和萧默彻底把脸皮都给撕破了,这接下来我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喽。”候县丞接口道。
“他不会把一切都归罪于我们整个县衙吧?”
“不可能么?萧默此人看着粗犷,但其实心眼极窄,道一句睚眦必报也不为过。这次之事他会咽下这口气么?”
“可……”申主簿想说什么,却被候县丞打断了:“他当然不会明着对我们这些人下手,但难保不会从我们入手来对付陆县令,你说真到了那时候,我们该如何是好?”
这一回申主簿还真就拿不出个主意来了,脸上全是为难之色:“咱们的这位陆县令也不是善茬哪,与之为敌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此人可比原来那位厉害多了。不动声色间就先把郑富给投进了大牢,而后更是连萧默都奈何不了他。”候县丞叹了口气:“说实话,我都有些后悔当日没有点破其中之事了,现在却变骑虎难下了。”
“确实,事到如今,他气候已成,我们想揭破其身份都变得很是困难,甚至可能被他反咬一口,跟那郑富做伴去了。”申主簿深感戒惧地道,显然陆缜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所以咱们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候县丞总结道。
“对了,刚才提到的事情又怎么说?那萧默可不是你我所能得罪的哪。”
“此事咱们绝不能牵涉太多……而从咱们自身的利益来看,陆缜得胜才是最好的事情!”
“你是说……”
“虚与委蛇!”两人对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出了心中所想,随后都笑了起来。
两不得罪,才是在此事上最好的应对手段。但要做到这点,而不是把这两方都得罪了,却很考验功夫。也只有这两位在底层衙门饱经考验的老油条,才能把握好这其中的度了。
随后,候县丞又道:“而且在关键的一些事情上,我们还得偏向咱们的陆县令,总要帮他得胜才好。”
“说实在的,我却是很好奇,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听说他去了大牢提审了郑富,不知他会问些什么。”申主簿轻声道。
“这个嘛,估计该和萧默那边的弱点大有关联了。”说话间,候县丞又为二人满上了茶水,作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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