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会咬人,你别乱养。”萧元笑着攥住她手,“行了,我答应你,没事不再频繁过去,但一个月总要让我见上两回吧?否则你白日不出门,时间长了,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看上哪个表哥?行舟怀舟都……”
“你胡说什么!”谢澜音真的生气了,狠狠打了他一下,“我只把他们当哥哥,你别乱说。”
“每个月十五跟月末,”萧元抱住她哄道,“等到伯父回来,我马上提亲。”
谢澜音哼了哼,没再反对。
商量好了,萧元蹲下去,要背她。
谢澜音有些犹豫,担忧地望着前路,“这么黑,你看得清吗?”夜明珠一颗都没捡回来。
“没事,我慢点走,不会摔了你的。”萧元信心十足。
谢澜音犹豫了会儿,慢慢趴了上去。
衣裳都是湿的,胸口被他结实脊背压迫的感觉更明显,谢澜音疼得吸了口气,恨上心头,拧了他一下。萧元听她这会儿还疼,知道自己真鲁莽了,自责的同时,又有些遗憾,他才捏了两把,还没品到什么滋味……
胡思乱想着,慢慢将她背回了别院。
“明早记得让丫鬟给你煮碗姜汤。”分别在即,萧元低声嘱咐道。
谢澜音点点头,急着换衣裳,催他快走。
萧元还有话说,握着她手道:“接下来我要帮朋友的忙,暂且没空去找你,你乖乖待在家里,外面生什么事都不用多想,下月十五,我再过去。”
谈及正事,谢澜音有点担心了,劝他道:“你也小心点。”
从沈捷手里抢人,无异于虎口夺食。
临走前得了一句软话,萧元舒服了不少,摸摸她脑袋,忍住再亲一口的冲动,连夜走了。
谢澜音关好窗子,将湿衣服放到水盆里,擦拭过后换身睡衣,钻进了被窝。
头还没干,她靠在床头,回想今晚的一切,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嘴唇。
越想越恼,羞却更多。
翌日谢澜音早早醒了,坐起来感受了番,觉得头有些昏,连忙借口昨晚出汗让鹦哥吩咐厨房准备热水姜汤。喝了姜汤再泡个澡,整个人舒服了不少,谢澜音松了口气,早饭后,随亲人们一起下了山。
某处山顶。
萧元一身黑衣,目送蒋家的马车渐渐走远,有些遗憾。其实他想陪她一整晚的,早上再带她来看日出,可惜她脾气太大,他不得不提前送她回去。
“公子,姨小姐的事,您真的不打算告诉世子?”卢俊突然现身,低声问道。
萧元目光转冷,什么都没说。
沈家别院。
时近黄昏,临湖的凉亭里,沈捷父子俩还在对弈,小颜氏头戴帷帽坐在沈捷一侧,一双美丽的凤眼却目不转睛地望着对面的儿子,满是不舍。
刚怀上他的时候,她第一个念头是不要他,不想替沈捷生儿育女,正房那边却传来孟氏有孕的消息,鬼使神差的,她想到了换孩子的法子,念头一起便再也停不住。可是,虽然下了决心,好几次与沈捷虚与委蛇,她依然想过不生了,反反复复的,熬到了生产。
生的时候很痛苦,在她以为自己挺不下去的时候,她想到了死去的家人,想到了还在辽东的弟弟,想到了皇宫里孤苦无依的外甥,还想到了,她辛辛苦苦怀了快九个月的孩子。再恨,那都是她身上的肉,从第一次孕吐到他顽皮的踢脚,他陪了她无数个日夜,是她血脉上最亲的人。
看着沈捷按照她的计划抱走才出生的孩子,她生出了不舍。
再后来,她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看着他眼睛越来越像她,像颜家的父亲兄长们,夜深人静悄悄抱着他小小的身子,听他生病时梦呓喊娘亲,她对他的恨便一日日淡了,最后只剩下了期盼,盼着他健健康康的,盼他将来愿意认她,盼他能替她这个狠心的生母了了心愿。
她珍惜每次看到儿子的机会,但她必须走了,她恨沈捷,一晚都不想再陪他。
“天暗了,侯爷明日再考究世子棋艺吧。”小丫鬟过来传饭,小颜氏瞅瞅父子俩,轻声劝道。
沈捷正好落下最后一子,抬头,见对面儿子神色淡淡,分明未将输赢放在心上,他笑着打趣道:“应时这几日神不守舍,下棋练武都频频走神,不就是一个谢家二姑娘吗?别怕,世上那么多好姑娘,这个不行就再找下一个,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劳心伤神。”
儿子没告诉他结果,但他看得出来。
沈应时淡淡一笑,暂且都不想考虑婚事。
用过晚饭,沈捷与小颜氏并肩回了上房,沈捷站在屏风前脱衣服,一边看着梳妆台前的小颜氏,“后日就要回去了,明天你想去哪儿逛逛?”
在骊山住了半个月,再不回去,孟氏那里又要闹。
小颜氏揉揉额头,没什么精神般点了点头。
沈捷神色微变,快步走了过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颜氏摸了摸脖子,皱眉道:“晌午歇晌时不知被什么咬了一下,刚开始有点疼,我以为是蚊虫,涂了点消肿的膏药就没管,刚刚吃晚饭时又觉得痒了,你帮我看看,摸着好像没有起包啊。”
将长都拨到一侧,歪头给他看。
沈捷低头,只看见一片白皙细腻的脖颈,仔细瞧瞧,除了被她按出来的微红指印,并没现异样。但她不舒服,他就不放心,抬头唤丫鬟,命她去请带过来的郎中高先生。
“不用了。”小颜氏喊住丫鬟,无奈地朝沈捷笑了笑,“什么都没有就请郎中,我还没那么金贵,兴许只是这几天在山里吹风着了凉,睡一晚就好了,天都暗了,侯爷歇了吧,别折腾高先生了。”
她凤眼明亮,沈捷也觉得没什么大碍,便牵着她进了纱帐。
躺下了,抱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沈捷呼吸渐重,大手在她背上乱动。
“我困了……”小颜氏往他怀里靠了靠,尾音轻软,有点撒娇的味道。
沈捷忍不住笑,亲亲她脸,柔声道:“好,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晚咱们再来。”
跟那些想自荐枕席的十六七岁的美貌姑娘们比,她不再年轻,但他就是喜欢她,要不够。
小颜氏闭着眼睛,困倦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