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依是疯了才会接受他的帮助。
譬如现在,她附在凌琛的双臂之间,可悲的是她没有骨气挣脱,唯有羞愧的将脸埋得更深,不让其他人看出端倪来,心中为凌琛的狂妄大胆而感到诧异。
凌琛到底为什么要帮她?
他完全可以自己离开,撂摊子不管,何必多此一举?
唐璐不假思索的追了出去,自己心仪的男人怎么可能认错,但是她今天的鞋跟太高,礼服裙摆拖的又长,尽管加快了速度,不敌凌琛的大长腿,拐出了大门就不见了人。
她气喘吁吁的赶到马路上,迎接她的是卡宴的尾气排放与绝尘而去。
凌琛,抱的女孩是谁?
此刻的唐璐内心充满了焦躁不安,原本觉得凌琛只是对这方面不感兴趣,至少他没有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心态又平衡了一些,现在算什么?
“未婚夫都快被拐走了,唐小姐还真是淡定。”一道意味不明的声音响起。
唐璐压下方才的情绪外露,昂头挺胸,恢复一派优雅大方,却见来人是夏微。她刚刚之所以没有出声叫住凌琛,是不想惊动太多的人。
“夏微,你到底想说什么?阿琛见义勇为,不过是送那个女孩子去医院,这话恐怕严重了吧。”唐璐眼高于顶,是看不惯夏微的,无论是从前她围在凌琛前妻身边谄媚,还是现在跟男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不过是夏培在她父亲面前马屁拍的好,圈子里的人多来凑凑热闹。
夏微暗自惊叹唐璐的反应敏捷,瞬间找到了挽回面子的借口,她笑笑道:“既然唐小姐如此自信,我就没必要多事告诉你那个女人的身份了。”
夏微转身,唐璐阴沉着脸:“是谁?”
夏微笑靥如花:“我们的老熟人,宋依依。”
竟然是她。
果然,宋依依时隔四年出现在凌西的康复中心并非偶然的,她不甘心,她要报复?还是重新夺回凌琛吗?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会允许。
唐璐面色有点儿白,心里却有了计较。
夜色浓稠。
卡宴车一路风驰电掣,驶出不少的距离。
“停车。”
副驾驶座上的宋依依目光平静,再大的情绪波动,此刻被车窗的风一吹,也平复过来了。
凌琛一脚刹车极重踩下,宋依依因惯性往前冲了冲。
她不假思索的解开安全带,车门却是锁住了。侧身,挑眉,似在质问。
凌琛不紧不慢的说:“我帮了你,你连最基本的感谢都没有吗?过河拆桥的本事见长?”
“我求你帮我了吗?凌先生不过是怕我玷污了你的声誉吧,互相利用的事情何必说的冠冕堂皇?”宋依依眼底的冷意渐渐换成了嘲讽,“而且,凌先生刚刚很生动了演绎了衣冠禽兽的成语,难不成还对我余情未了?”
凌琛眼窝勾深,声音不由沉下:“宋小姐衣着暴露,投怀送抱,作为一个男性/功能正常的人,我不认为有错?”
“凌琛,我不会感激你的,这辈子都不会。”
她冷冷的望着他,眼中有着他看不懂的恨意,刻骨铭心,令人心惊。
从一开始的见面便是如此,她不断的在压抑着恨意。
凌琛微恼,脱口问:“你从前可是对我很迷恋的,如今这般仇视我,倒是虚伪。”他忽然想起她无意中喊的救救孩子,难道是……
“我和你谁更虚伪?”
殊不知,这话挑起了宋依依的禁区,始终掩藏着的不轻易泄露的情感悉数迸,眼神中再没有隐忍,是赤条条的恨意:“至少我不会像你,在做了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后,若无其事的出现在我面前,真让人感到恶心!”
凌琛脑中绷着的一根弦断了,琥珀色的眸中怒意明显,他毫不犹豫的拽住宋依依的两只纤细的手腕,用力拽拉,两个人贴的很近,却没有暧昧,只有一股子较真:“你再说一遍?别忘了,当初是谁不知廉耻的嫁给我,如果不是你——”
话说了一半,凌琛没有继续。
宋依依蔑视着他,补充道:“如果不是我,你的女神就不会离开你,是吗?你这种冷血的人渣,怎么配得到真爱!凌琛,我诅咒你,这辈子你都得不到你心爱的女人!”
“住嘴!”
凌琛眼中布满了血丝,似一头凶猛的野兽,完全失去了理智。大掌直接滑到了脆弱的脖颈部位,一寸寸的力。
宋依依立即感到窒息般的难受,尽管如此,她的眼睛死死的睨着他,仿佛是地狱之眼,带着无尽的痛楚,费力的从喉间滚过几个字眼:“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