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依面色愠怒:“凌先生的想象力太丰富,如果你对我的工作不满意可以随时解雇我,用不着费心污蔑,恶意曲解。”
说完她拂袖离开。
她态度食古不化,每句话语与他争锋相对,冷嘲热讽……凌琛沉着脸,咬牙:“宋依依,别以为我现在不敢解雇你?”
也许是他之前的几次暧/昧和软化,以至于宋依依一次次的越界,得寸进尺,忘记了自己的本份。
宋依依的手扶着门框,微微侧头,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吝啬:“求之不得。”
岂有此理!
凌琛的耐性彻底被她给研磨完了,肃声:“宋依依,我已经跟你说过几百遍了,你的车祸与我无关,你这张棺材脸究竟要挂到什么时候?我看够了!”
宋依依扯开寡淡的唇:“我这张棺材脸,不正是你千方百计求来的吗?凌琛,我们原本可以相安无事,你反复无常,忽冷忽热,难道不是在屡屡戏弄我吗?但凡我这个前妻过的舒服一点,你就难受,费劲心思的破坏?”
“宋依依你……”原来她心里竟如此想他!简直不识好歹!
他眸底的阴霾酝酿了会儿,冷冷吐道:“宋依依你马上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宋依依愣了一下,应了淡淡一个好字。
凌琛的心思太难猜,这些年表面上把宋依依的棱角给磨破了,某些性格的执拗和倔强根深蒂固,不能轻易改变,反而越的尖锐。
她一声不吭的收拾了东西,不知道是为了赌气,还是她真的厌倦,想要逃避。
几分钟后,凌琛在二楼窗台一角,看见宋依依纤瘦的身形拖着一个行李箱,穿过暗沉沉的花园甬道,消失在大门与黑暗的深处,他的眸光越来越沉,如墨似雾。
帝景苑别墅区是富人居住区,没有公交车站点,出租车也极少,这个女人步行到市区,简直是作死,明明他是一时气话,她难道不知道顺从一些?
凌琛袖下拳头寸寸撰紧,眉间浮动着比夜色更惆怅的烦躁。
原本温和的斜风细雨,淅淅沥沥的落下,转眼便打湿了全身。回想到刚刚门口保安欲言又止的问她,那么晚上哪儿?要不要叫司机老王开车送,宋依依摇头答谢。
要走就走的干脆点。凌琛的冷漠残酷她早已领教,四年前,好像也是同样的雨夜,那时是一种万念俱灰的焦急,此刻心境不同,她不明白继续留在邺城的原因,工作调配的理由不存在,还是,她执着于车祸的真相?即便最后查清楚了,她又该如何自处?何处是归乡?
宋依依不觉迷茫,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不偏不倚的停在她身前,远光灯些许刺眼。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标准暴户,脑满肠肥的脸。中年男人上下打量湿漉漉的宋依依:“美女,大下雨天的,上车吧?我送你?”
“不用了,谢谢!我朋友马上来接我了。”
宋依依厉色拒绝,只是一个眼神,就知道男人打的什么主意,她依旧疾步往前走。
男人悻悻的喊:“你开多少价啊?”
三更半夜到富人区附近转悠的女人,大都是胸大腰细的九头身美女,能勾搭上一个土豪算她们走运,后来就逐渐演变成了一个妇孺皆知的规则,宋依依不知道自己俨然被归结到失/足女之列。
“神经病!”
宋依依极怒的骂道。
劳斯莱斯男人起了火,在后面骂骂咧咧:“你他妈有毛病吧,装什么装!下次别让我看见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绝色大美女么,连红灯街的都不如!”
宋依依尽量忽视对方的污言秽语,不做理会。但是,劳斯莱斯男人却不依不饶,掉转了车头,对着她的方向,狂踩油门,车轮摩擦与大灯直逼,宋依依当时心脏都快跳出了胸膛,她对车子的速度和靠近是极其敏感的,下意识闭上眼睛,身体被轻轻擦过,行李箱打翻了一地,她跌落在硬梆梆的地面上,臀位,腿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火辣辣的痛霎时袭来。
“你别走,你站住!”
富人区里开豪车的人,素质恶劣到令人指!宋依依试图让自己看清楚对方的车牌,那人车速极快,加上雨势加大,她难以睁眼,只是望着满地散落并打湿的衣物,一种孤立无援的情绪缠绕在心头。
她依旧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前几个月付出的心血和感情,不过是惘然。
她从来孑然一身,一无所有。
也许凌琛说的没错,没有爱就没有恨,李莫愁若不是爱惨了陆展元,何必会由爱生恨……
雨势依旧不减。
在床上难以成眠的凌琛最终没有按捺住某种强烈的冲动,驱车行驶着,一边气急败坏的谩骂着宋依依,该死的女人,每当他心情好些想对她和颜悦色,她总有办法挑起你的怒火,到底是哪里学来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