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宋依依瞪圆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欧母,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欧母精准地捕捉到她的异样,继续煽风点火:“那种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有什么真心?等他玩腻了,就会像丢垃圾一样把你丢掉,你和高级女支女有什么区别!”
“够了!”
宋依依胸口堵,喉咙酸涩,情绪隐隐失控,仅仅是几秒钟,她做出了判断。
一直以为是唐璐在背后害她,没想到罪魁祸竟是凌琛,他不惜损害她的名誉,挑起她与欧阳的矛盾……这一切绝非欧母信口雌黄,她没必要撒下弥天大谎。
欧母脸色大变,湿润的眼眶里恨意渐浓:“宋依依,你还敢吼我!我的阳阳生死不明,都是你害的他!他有不测,我绝对要你偿命!”
她眼中的杀意扑面而来,似一股阴郁笼罩她头顶。
宋依依双腿软,掌心扶着白墙,面颊毫无血色,双唇在微微颤抖。
脑子里浮现起凌琛四年前的算计,与夏培的逢场作戏,山顶的冷漠,走廊里诱她强吻……甚至是昨夜的缱绻,她越的不确定,凌琛的嘴里有几句是真的,有几句是假的?这份感情究竟是建立在什么样的基础上?
是不动声色的谎言,还是笃定的运筹帷幄?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阳阳!睁开眼睛看看爸爸啊!”
走廊的另一头,传来欧父急切的呼唤声。
宋依依抬眸,只见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和护士把病床推了出来,欧父扶着边缘,追着走,眼里的担忧与哀色溢于言表。
白色的被单撑起一道人形,无疑是欧阳。
欧母没有心思同宋依依纠缠,转身跑去看儿子。
欧阳紧闭着眼睛昏迷不醒,头部包扎着绷带,病床底下的滑轮转动,飞快的从宋依依眼前掠过,匆匆远去,那一声声的喊叫与脚步,令宋依依心头异常沉重。
整件事情中,欧阳是唯一的受害者,是她的自私害了他。
即便是出于忏愧,也没有任何留下来讨人厌的立场。询问了欧阳的主治医生,欧阳的情况并不乐观,头部遭到重击血液压迫神经,虽然动了手术后目前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如果一个星期之内不醒来,恐怕……
宋依依离开医院,忽然有一种想要和凌琛对峙的冲动,也后悔同警察说了谎。
可是她答应过凌琛,不会翻旧帐,一声声,一句句,言犹在耳,更别提昨晚的温柔缱绻,耳鬓厮磨和水/乳/交/融,她舍不得。
这种不明是非的爱慕,是令她堕落的毒药。
宋依依一直在公寓里等到很晚,凌琛没有再联系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反添了无限惆怅。
一夜无眠。
早上康复中心院长又特别打了通电话问她,杭州的活动去不去,如果去的话,半小时后在康复中心门口集合。
她闭上眼睛,瞬间有了决断。
当初的选择看似深思熟虑实则诱导后的冲动,她承认在情感方面,自己胆小犹豫毫无担当。这次去杭州,给了她一个缓冲的时间。
陈思聪与她同行,两人的座位相邻。
陈思聪的精神状态不佳,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恹恹的,连打招呼都显得有气无力,毫无往日里的神采:“宋老师,我以为你不会去呢。”
宋依依转过头,目光沉静:“为什么不去?”
“我和柔柔分手了。”陈思聪突然落寞的说,眼神里空空荡荡的。被女朋友劈腿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宋依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做的好?或者是安慰他?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好,花枝很生我的气吧?”他小心翼翼的试探。
宋依依盯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的端详,一双清透的眼睛似要看穿他,陈思聪竟是有些心虚,腼腆的挪开眸子。
宋依依正色一字一顿问:“陈思聪,你给我一句实话,你究竟喜不喜欢花枝?”
陈思聪张了张嘴:“我……”眼里有着不确定的因素。
“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很在意你,否则那天就不会冲动之下打了柔柔,难道你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潜意识里,陈思聪和柔柔在一起皆大欢喜,但感情的事情没法勉强。
“对不起,宋老师,我对花枝,确实没有男女私情。”之前吧,陈思聪根本没把花枝当女孩子看待,但花枝莫名的疏远让他不舒服不适应,他不愿意失去花枝这个朋友。
“既然这样,你别再假装关心她,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存在纯洁的友谊,不如让她自生自灭,毕竟花枝不是小孩子,长痛不如短痛,不会单单在你一棵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