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依咬着唇瓣,只字未说。
她柔弱,又是最为坚韧,内里火烧火燎的,没有一个平衡点和说服自己的理由。
她不怕莫心慈,而是对不住那个孩子,如果她当时不要离开凌西,是不是事情就不会生,可以避免呢?
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的上来。
莫心慈哭骂够了,失心疯般的望着凌琛,眼里的幽怨,嗔怪呼之欲出:“凌琛,西西没了,你告诉她,会不会娶她,和她在一起?”
她有心魔,任何人都不知道。
她本是期待昨晚的,如愿以偿顺理成章的事情却被活生生的毁掉了,非但如此,她还痛失了西西,她的女儿。
宋依依即便没有和绑匪串通,就看管不利这一点,她休想置身事外。
她现在一定很开心,却佯装伤心,虚伪至极!
凌琛默不作声。
宋依依却已经没有抬头的勇气。
“你说啊?”
莫心慈一拳一拳的拍打在凌琛坚硬的胸膛上,那张俊美的脸面无表情,毫无动容。
与其说是怪,不如说是怨。
在旁人看来有一种无法僭越的微妙气场与感情。
但是莫心慈捶了没几下,呼吸急促,随着一声急呼,人跟着昏了过去,不偏不倚倒在了凌琛的怀中。
几米恶狠狠的瞪了宋依依一眼,“你这个讨厌的女人,赶紧走吧,别让我们Eva再看见你!否则真要做出什么事情来,有你苦头吃!哼!”
凌琛不假思索的将莫心慈抱入急症,除却出入口的戒备森严,走廊里空空荡荡的,白茫茫的一片,灯光在地板上映出了清晰的形状,灯芯的边缘渐渐模糊。
宋依依无力的,反反复复的在反省自己的错误。
直到凌琛再次走出来,经过她的面前。
没有愤怒。
冷漠,陌生。
一如前几次。
谈不上是害怕还是什么的,因为宋依依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早已经失去凌琛,现在更是莫名其妙的导致他女儿死亡的帮凶。
“对不起。”
他听见宋依依轻轻的说了一句,沉痛又令人窒息。
而她看见他的侧影顿了顿,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站住,没有转动身体,从她的角度,清晰的目睹睫毛,眼睛以及面部与下巴的线条,唇形仿佛随时都会喷。
忽然,那极为好看的唇瓣在阴影晃动处动了动。
“宋依依,马上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语气不是那种特别怒不可遏的,却是第一次让宋依依觉得绝望的,世界一片黑暗,永无天日。
曾经他们没有相爱过,所以离婚抛弃如何如何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他说滚的时候,她觉得难受痛苦却是理所应当,但今天不同,他们好过,经历过一些考验,她坚信凌琛是爱过她的,否则那晚,他为什么把她送回公寓,细心照料她一个晚上。
那不是梦,是真实生的事情。
无论他和莫心慈在一起的真相如何,凌西死后,他们的关系回不去。
凌琛真正对她失去耐性,连同爱,一起消磨殆尽。
宋依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又是怎么回家的,一切不一样了,她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也许有人会觉得这是多余的圣母心,当你的任何一个细小的决定对一个人的性命造成影响,导致一连串的蝴蝶效应,你的心里如何平静?
尽管精腾集团将绑架撕票的事件压下来,仍然抵挡不住消息的扩散。
此事事关重大,在社会上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嫌疑犯纵然归案,结局令人痛心。
凌琛离开医院,去了警察局。
他的眼神如地狱修罗,气场阴冷无比,整个人布满了令人惊骇的杀气。
直到,他来到了关押犯人的审讯室。
嫌疑犯今天上午抓捕归案,警察们正在紧锣密鼓的审讯,他对杀人的事情供认不讳,并且态度十分嚣张。
负责审讯的警员同凌琛一五一十的说了,后者的眼神,越来越吓人,仿佛染着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