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林虽说到现在都还没看出盲驽这一指的门道来,但他也知道,盲驽这一指看似轻描淡写,但其实举重若轻,非常的厉害。
所以他也十分的惊讶,盲驽和那人为何又会突然动起手来。
眼看那人就要撞上盲驽,却突然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直直落在地上,随即便闪电一般向后退去。
他身手极其矫健,就像一只猿猴一般,一点也不见老态。
可这人一退,盲驽却又不追上,反而也快速向后退去。
然而他刚退了两步,突然身子一矮——双脚竟是突然陷进了地里去。
在他脚下,方圆一米的地方,那原本硬实的草地竟是突然变得十分泥泞,就像后面那水田里的烂泥一样。盲驽身子原本就伛偻,双脚突然陷进泥里,所以看去就像突然又矮了一截。
随即又见盲驽脚下那快泥泞的地里竟是突然钻出数条手指粗细的棕黑色藤蔓,纷纷缠在了盲驽的身上,并且沿着盲驽身体快速地生长着。
不过片刻时间,那些藤蔓就像绳子一样,将盲驽紧紧地缠了起来。
而盲驽对面那人则是直起了身子,出一阵怪笑声,显得很是得意。
谢林三人不由惊诧万分,他们虽然无法看到盲驽脚下那硬实草地突然变成烂泥的情形,但也能够看到盲驽双脚深陷土中,又被那从土中疯长而出的藤蔓缠住的情景。
“不好!”张朗大叫了一声,便率先冲了出去。
谢林和巴小兰又不由愣了愣,没想到张朗竟然就这样冲上去,随后他们对视了一眼,也赶紧从事树林里冲了出去,追上了张朗。
盲驽对面那人正一步步走向盲驽,见到谢林他们,他立刻停了下来,随即又向后退了两步。他双眉紧锁,眼里精光四溢,紧盯着谢林他们,一副全身戒备的样子,随后他又转头看了看盲驽,厉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你请来的帮手吗?”
看样子谢林他们突然出现,让他有些意外,也有些紧张。
很快,张朗三人便来到了那茅草屋前。
“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暗算……暗算他!”张朗指了指盲驽,气喘吁吁地问道。
那人眯着眼睛看了看张朗,随即嗤笑了一脸,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
随即他又转头看了看谢林和巴小兰,还看了看跑到了谢林脚下的臭臭和火火。
他的视线在火火身上停留了数秒钟,随后便收了回去,又转头看向盲驽,嘿嘿了一声:“原来是几个雏儿,大哥,这就让我想不明白了,他们是你什么人?你既然找我寻仇,为什么要带上这么几个嫩头青?难道你以为他们能帮得了你的忙?”
盲驽却是冷哼了一声,脸色冰冷至极:“你们来这里干什么,不是让你们好好呆着别乱跑的吗?”
张朗转头看了看盲驽,也重重地哼了一声:“老头,你不是说要我们等两天吗,现在都过了五天,不,过了六天拉,你还好意思怪我们?”
盲驽又冷哼了一声,却没再说话,好像终于感到了理亏一般。
此时的他,整个人都被那藤蔓束缚了起来,伛偻的身子都被那些藤蔓缠紧,倒是变得挺直了许多,却无法动弹分毫。
在他的脸上,也带着几分痛苦之色。
那些从地里疯长而出的藤蔓,却几乎没有什么叶子,若不是上下粗细不一,而且中间还有点点疙瘩和一个个节疤,看去倒更像是一条条光秃秃的绳索。
对面那人闪过一丝疑惑之色,随即又嘿嘿了两声:“大哥,看来他们不是你的徒弟嘛,这可让小弟我更加奇怪了,他们是你什么人呢,难道是你的朋友?”
只是说着,他却是大声怪笑起来,好像连他都觉得自己刚才所说的非常好笑。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还以为你这些年隐姓埋名,可能躲在深山老林里呢,看来你这些年倒是过得挺滋润。”笑完之后,那人又说道,脸色却渐渐变冷。
谢林三人则是有些莫名其妙,不是很明白这人的意思。
那人去又冷哼了一声,指了指身后那件茅草屋:“哪像我,这些年东躲西藏,就怕你来找我,整天战战兢兢,提心吊胆,谁也不敢多接触,不敢跟别人多说话,夹着尾巴,像条狗一样,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本来还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你也该将那件事情淡忘了,没想到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说着的时候,那人眼里满是怨毒之色。
“既然这一天终于来了,那咱们索性做个了断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也不想再躲下去了!”他又说道。
说完,他伛偻的身子缓缓挺直,脸上的皱纹竟然快速变少,花白的头也快速变黑。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他的容貌便是大改,脸上皱纹已是变得很少,皮肤变得光洁许多,头也是变得乌黑。
看他现在样子,仿佛一下子就年青了几十岁,似乎还不到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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