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成亲,要说累,其实杨清歌是一点儿也不累的。
比起无边无际的黑暗,这些算什么呢?
和萧母又在一起说了一会儿体己话,萧父显然更加疼萧母一些,直接了当的对萧晟彻说道:“折腾了一日了,我们要回去休息了。”
说起来杨清歌觉得萧晟彻这个儿子做的也挺好的,根本没有太麻烦自己的父母,当然,应酬宾客的事情,他们似乎也完全不操心,都交给了萧晟彻了。萧晟彻似乎也处理的游刃有余。
萧晟彻闻言,立刻着人送了他们回去。
待屋子里的人走光之后,就剩下杨清歌和萧晟彻在屋里了。
杨清歌的旁边放了好多样奇奇怪怪的礼品,别人成亲的时候,收到的都是喜庆的东西,她收到的可真是不俗。
杨清歌拿起那本看起来有些破旧的书页,随意翻看着:“这本诗词,你若是不喜欢,我就留着吧?其他的,我要了也没用。”
“你都留着吧。”人走了之后,萧晟彻便不再揽着她,放开了揽着她的肩膀的手。
杨清歌无奈的笑了笑:“这些我都用不着,你的师傅们……真是好让我惊奇。”
不过,她的话语停顿了一下下,因为她突然想到自己和萧晟彻还不甚熟悉,萧晟彻的一些秘密也许并不想告诉她。
萧晟彻将师傅们送给她的东西都放在了一旁的一个囊袋里,递给她,说道:“有机会,我会跟你说一说他们的事情。”
杨清歌点了点,自然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接过这个袋子说道:“我真的用不上这些东西……”
萧晟彻的脸色似乎有些凝重:“那你就先保管着。放一个只有你自己知道的地方。”
“好……”杨清歌自然知晓这些东西来之不易,光听名字和功效就知道很是不俗,看萧晟彻的态度,她不想忤逆。
“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我让人先送你回去。”萧晟彻叫了外面小弟,送杨清歌回萧家的宅子。
杨清歌自然没有异议,便随着萧晟彻安排的一人,一并回到了萧家。
杨清歌也从小到大见过许多的成亲的情形,都是冗长复杂的,一天下来,新郎新娘都很累。
可是,她其实并不觉得累,甚至,她还觉得这个亲成的真是太简单不过了。
她什么都几乎没有做,她所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只用安安生生的当一个新娘子就好了。
从来没有想过,她成亲会是这样的简单和容易,这样的轻松和温暖。
杨清歌坐在自己和萧晟彻的寝屋里,看着满目布置的喜气连连的装饰,只觉得好像是做梦一般。
这一切,来的是如此的出乎意料,而且,还如此的顺利,顺利的不可思议。
她真的成亲了,她成了一个才认识不久的男人的妻子。
六十给她送来了岳兰溪亲手缝制的枕套,杨清歌抚摸着,心里很是感慨万千。
她自然是听说过岳兰溪提起过了这对枕巾的。
在她和沈逸霁还在一切的时候,岳兰溪就打算他们亲手缝制一份礼物,表达祝福之意。
岳兰溪的针线活很是精细,缝制的比翼鸟犹如真的一般栩栩如生,她说她要把祝福都潜藏在里面。
杨清歌想到沈逸霁,心头又是一阵窒痛。
那是抛弃了她的人,怎么能不痛入刀绞?
她想,沈逸霁如果知道了她成亲了,嫁给了别的男人,会有什么想法。
杨清歌突然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子实在太过可笑了。
沈逸霁根本不关心她的死活,只在乎自己的功名,哪里还在乎她嫁给谁呢?
她何必还要想起他。
以后,就该过好自己的生活。
只是,她的心口处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
萧晟彻终于应酬完宾客,主宾尽欢,他大步迈进屋子里,一眼便看到美人黯然垂泪的模样,不由得眸色微微一深,步伐缓慢了下来。
“怎么了?”萧晟彻沉声问道。
杨清歌一抬眸,现他已经走了进来,连忙收敛了神色,站了起来:“哦,你回来了?”
“你怎么了?”萧晟彻却是根本没有忘记方才她那落寞的神色,直截了当的问道。
“没事。”杨清歌自然是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心思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连忙摇头说道:“我没事。”
“嫁给我,不开心?”萧晟彻却是悄无声息的暗了暗眸子。
“不,不是的。”杨清歌展颜:“是我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抱歉,让你误会了。”
“你似乎忘了,我是你的丈夫。”萧晟彻背着手睨了她一眼,走到了桌前,直接做了下来,淡淡的道。
“额嗯?”杨清歌疑惑:“我没有忘记。”
萧晟彻说道:“既然如此,你有不开心之事,是否应告知我。”
杨清歌有些羞赧的勾了一缕丝在耳后,垂眸说道:“都过去了,以后不会这样了,你不要担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会恪尽职守。做好你的妻子。”
萧晟彻目光略微复杂的瞥了她一眼。
杨清歌却是想到了他今日一大早开始忙,一直到现在才归来,身上还略微带着些酒气,显然是喝了不少的酒,可是,看他还是很清醒的。
杨清歌走过来体贴的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今日你是最辛苦的,你喝了不少酒,我让人给你准备些醒酒汤吧?”
“不用了,等下我还要出去一下。”萧晟彻瞧了一眼这杯微微冒着热气的茶杯,端起这杯茶,浅啜了一口,放下,然后说道:“今晚你不必等我。”
杨清歌稍微一愣,不过想到两个人的关系,她自然没有阻拦的意愿,也不会去阻拦。
“好的。”杨清歌很是听话的点头。
萧晟彻不再说什么,两个人本来也都不是多言的人,于是站起身便往外走。
“萧……爹和娘会不会关注着我们这边?”杨清歌却是开口叫住了他,一时改不了口,还想着叫她萧老板,但是立刻意识到这么说的话不对,连忙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