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凰收起笑容来，很认真的点头：“对，我要离婚。”她说的极为平静，没有伤心也没有恼怒。

平静的让朱丹都认为她是在开玩笑，所以朱丹还笑了笑。

“我约了律师，不过律师拒绝大晚上为了离婚案工作，所以他要到明天早上才过来。明天，九点，我和律师在咱们家里见面。”罗凰说着话拿起一个苹果来，轻轻的咬了一口。

“婚，离定了。可是怎么样离，什么时候离，却要好好的听一听专业人士的建议。”然后她眯起眼睛来：“酸甜的，我的最爱。”最后一句是评价苹果的。

说完她又拿起一个苹果来抛给朱丹：“给，很好吃的。纯甜的苹果，吃起来甜的腻，不好吃；还是这种酸酸甜甜才是苹果味儿。”

朱丹接住苹果没有咬，看着罗凰的眼睛她感觉事情有点荒诞：今天晚上生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她被喜欢罗修的女孩子伤了，就已经足够狗血；然后刚刚认识一个她喜欢的、看上去正常很多的罗家人，就听到了一个对罗家人绝对算得上是大事件的消息。

她看着镇定自若的罗凰，怎么也看不出她像个要离婚的女人：开朗自信的她，倒很像准备要去登基的王后陛下。

朱丹转头看向罗修，她不知道如何再接着聊下去，希望罗修可以救一救场。

罗修的眼珠子，透出一种暗红色来，在明亮的客厅里，都带给朱丹一种阴暗的感觉；他看到了朱丹的目光，伸手拍了一下她：“姐姐喜欢你，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一家人间，不需要那些虚伪的东西，有真诚有关心就足够了。

朱丹咳了几声，回头看向吃苹果的罗凰：“姐，你是在开玩笑吧？今天晚上家里事有点多，你看，连警\察都来了。如果是开玩笑，你就直说吧，不要吓我。我，向来很胆小。”

罗凰又咬了一口苹果，嚼了几下咽下去，然后垂下头看着手中被咬了两口的苹果：她的头自然的垂落下来，遮住了她大半的脸。

红色的头，通过灯光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或重或淡的红色，映的她精神极好，很符合一个四字词：红光满面。

“不是玩笑。”罗凰长长的一叹，这次的语气里透出了落寞：“我虽然喜欢开玩笑，但从来不拿婚姻开玩笑。”

她说完又咬了一口苹果，抬头看向朱丹：“苹果真的很好吃，你真不想尝一口？”她没有看客厅外面——她自院子里穿过来，早已经了解生了什么，也知道罗修和朱丹的伤口不要紧。

所以，她才没有再故意装作关心，虚虚火火的问上几句：“那点事儿，不算什么。是贾家离不了我们，不是我们罗家离不开贾家——朱丹，你放心，真不算麻烦，也不算事儿。”

她说完晃了晃手中的苹果，晃的红也摇动起来，在灯光下闪出一串耀眼的、深浅不同的红：“真不想尝尝，很好吃的。”

罗修伸出手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点头：“对，真的很好吃，酸酸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