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三点多,梁宥西才醒来。
身边静悄悄的,没半点声音。
揉着痛的额头坐起来,现自己睡在书房,他想是岑欢回来了,爬起来走出书房,果然在客厅看到正在整理东西的岑欢。
听到脚步声,岑欢回头:“你醒了?好些了么?”
梁宥西在她身边蹲下,继续揉着额问她:“我是不是又高烧了?芑”
因为高烧,他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岑欢起身进厨房给他倒了杯温开水。
“这边比国内冷,你穿那么少又睡在沙上什么都不盖,不感冒烧才怪。猬”
梁宥西接过,一口喝个精光。
“难怪我睡得迷迷糊糊,一下热一下冷。”
“想不想吃东西?”她问,看他点头才又返回厨房。
“看你的表情,你女儿应该没事了?”他倚在厨房门口问她,有些涩的视线追随着她的身影移动,胸口一阵暖意划过,是他从未感觉过的温暖。
他其实是个很长情也很容易满足的男人,只要他爱的女人心里也有他,又能够每天为他下厨,那么哪怕她做出来的东西会要他的命,他也照吃不误。
况且岑欢的厨艺虽然不是很好,但也还算过得去,起码他就很爱她做的饭菜。
“秦戈带她去超市买东西去了。”
“看得出来他很疼你女儿。”
岑欢动作一顿,心想秦戈对女儿的疼爱,大概还胜过她这个做母亲的。他宠着她疼她,毫无理由的护着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连她有时要教训女儿他都不准,这样的疼爱,她怎么就没想到全是因为自己呢?
之前就已经欠他够多了,现在还添了笔情债,现在她欠他的,真是下下辈子都还不清了。
“岑欢?”见她呆,梁宥西走过去碰她一下。
岑欢回神,点头说:“他是很疼橙橙。”
“你们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会住在一起?你和他——”
“梁宥西,我和秦戈之间的事我希望你不要过问。”岑欢打断他。
梁宥西皱眉,“我只是想说你们这样孤男寡女同住一室不太好。”
“你放心,秦戈不是你,他从来不勉强我做任何我不喜欢不想做的事情。”
“你就这么信任他?”梁宥西不满她护着秦戈的态度,那让他感觉自己又多了个情敌。
“如果连他都不信,我不知道这个世上我还能信谁。”
秦戈在她患上抑郁症时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因为那段时间她情绪非常不稳定,心里背负了太多的压力和沉重的心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感觉自己都要崩溃了,有时候大脑混乱时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清醒时才从秦戈口中得知,她好几次都险些自杀。
梁宥西对她的话不以为意:“他不过是比我早认识你,有机会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们母女。可他能做的,我都为你做。”
岑欢看他一眼:“秦戈不只是我的朋友,还是和我们母女关系亲密的家人,他在我心里的位置,不是谁为我做点什么就能取代的。”
“你就这么看轻我?”梁宥西不爽了,“我说过他能为你做的我都可以做。”
“可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