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白城脸色更难看了,接连又问了几个地方,得到的答案相差不多。
“你这条胳膊算是废了,喜欢杨过吗?你就是下一个杨过。”白城利索地收起医药箱,“把诊费打到我卡上,走了。”
沈于毅也不言语,把衣服穿好。
“老白别走,说说三哥的胳膊怎么办呀?你这一走我们问谁去。”王助理拦住白医生。
“还用问吗?你看看他那副死人态度,他着急么?他恨不得现在那胳膊就消失!”白城背对着沈于毅,翻了无数个白眼。
王助理急的厉害:“别打马虎眼了,情况危急是怎么个危急法?咱们也好对症下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白城斜视着沈于毅,看他正有条不紊地系领带:“老三,我跟你说句实话,你要再不把这胳膊的伤当回事,说不好什么时候,你连领带都系不了。”
沈于毅眉眼深邃,黑眸冷冽,只听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怎么没当回事,为了胳膊都退役了。”
“我呸!你是为了胳膊退役的吗?你是为了部队退役的!你就是觉得自己没当初那么好了!你觉得自己残次了!”白城怒吼着,额角的青筋暴起。
沈于毅皱了皱眉,看着他:“喊什么,小心高血压。”
“我……你、你要气死我啊沈老三!”白城用力拍着桌子,浑身透着一股子狠劲。
王助理也严肃地看着沈于毅:“三哥,都什么时候,赶紧让老白给你治治……”
“老子要是能治早给他治了!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就天天给你看病,成天想着别让我看见你们!成天见!”
“比你们早出来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混得有了点医学造诣,一下子就被这丫的伤给打击了!我学艺不精!我看不了!”白城嘶吼的声音带了哽咽。
他是骨科的,治好多少人的断胳膊断腿,唯独治不好自己兄弟!
“白城,我心里有数,我自己身体的情况,我清楚。”沈于毅起身拍着他的肩,“本来就没指望你给我治。”
“滚!”白城拍开他的手,冷静了几分钟后,他拿了一支烟,利落地点上,直到抽完一整根,他才彻底冷静下来。
“三哥,你这胳膊的神经已经快坏死了,我不是吓唬你,你自己也能感觉到,用左臂越来越吃力,趁现在胳膊还没完全坏死,还有救。”
“你要是一开始就接受治疗,现在早回部队了!残着胳膊都训了好几批特种兵出来,你现在回哪个基地不行?!”白城着急地看着他,每次一看到三哥的胳膊,他都慌的厉害!
“中医治疗需要的时间太长,身上会染药味,家里两位老的年纪大了,就怕我出个什么事,真要治疗的话怎么瞒住他们。”
沈于毅平静地说着,试着动了动左臂。
他自己很清楚,左臂越来越不受控制,最严重的后果,他也想到了。
“老长哪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再说你最后万一真残了,对他们的打击不是更大?!”
“不一样,倘若我要治三年,就让俩老的担心我三年?没病也吓出病来。”
白城暴躁地揉着头:“我真想把你那脑袋拧下来,看看里面装了什么!我给你找的老中医已经快九十岁了,一年只给五个人看病,要是错过他,你就真没救了!”
“不是还有你么。”沈于毅似笑非笑。
白城用力踹了他一脚:“别给老子这么大压力,我医术没那么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