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暖的心思也跟着一颤,“这些人,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阿暖,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要致力于开办学堂,为什么宁可自己往外掏银子,也要让百姓们有书念。为什么我会支持我开办女学。”
端木初泽轻叹一声,“你不会明白,当我最开始得知他们有的士兵如此惨烈地死在了战场上,被送回去的时候,那些家人竟然是会爱搭不理。”
“他们在意的,1;148471591054062不是这个兄弟死了没死,死的有多惨,而是朝廷会给多少的银两?还有,家中的这份儿家产,也不会有人再争了。”
“都是亲兄弟呀!怎么会如此地寡情?我大雍的子民,若是人人如此,那还有谁会愿意再杀上战场?还有哪个会愿意去当兵保家卫国?”
沐心暖的心底也是有些酸楚,可是却不知道如何来安抚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能是用自己的小手,紧紧地握着他的,希望用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那种体谅和理解。
“阿暖,那些将士们,无论在家里到底是有多么的不受人待见,在家乡又是如何地声名狼藉,他们都用自己的性命为大雍守住了一寸土地,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够了!足够了!是我们大雍的官民欠他们的,他们不欠任何人的。”
沐心暖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万万没有想到,当初端木初泽得知她要开办女学时,直接选择了支持,竟然是还有如此长远的考虑。
果然,自己跟他比起来,永远都是见识最为浅薄的那一个。
“阿暖,他们有的在家乡也曾娶妻生子,他们身为军人,为国捐躯了,可是他们的妻子,在家乡却是倍受欺凌。要么就是被逼着改嫁,要么就是遭到了婆家人的虐待。她们不过就是一介女人,有什么错?”
“阿泽,你别说了。我懂,我都懂。”
“所以,我想要广泛地开设学堂,让我燕州所有的百姓都要有书念,这才只是第一步。将来,若是有不识字者,我甚至还要对其进行罚银,或者是罚学!如果连基本的一些东西都不会,又如何会好好做人。”
“阿泽,我明白。”
端木初泽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激动,有些不好意思地动了动唇角,再低头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阿暖,刚刚吓到你了吧?”
沐心暖摇摇头,“没有。你说的太好了。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阿泽,谢谢你。”
端木初泽拥着她,温软的娇躯,此刻就在他的怀里。
能得一知己,何其不易?
能得一红颜知己,更是难得!
“阿暖放心,你的女学里,不可能会没有学生。那些不得不背离了家乡,迁移到了燕州的百姓,他们一定会非常愿意支持你的。”
“阿泽,谢谢你。”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她。
当然,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整个儿燕州,乃至整个大雍。
“阿泽,我不再担心了,你也别想太多。有些事,终归是过去了。而且,这世间百态,又岂是我们两手就能掌控得了的?就算是皇上,也不可能会管得了所有人。更何况是我们?”
“所以,不必自责。我们只要是尽心尽力,将来无愧于心就好。没有什么,比我们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更重要。你说是吗?”
端木初泽轻笑,拥着她身子的手,搂的更紧了。
这就是他的妻子,终于还是能明白自己的,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在自责什么。
“阿暖,得你为妻,我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