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此,老林有些羞赧起来,“这些异事,我可不曾亲眼见过,加之也没这个仙缘。只是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起,掐算时间,应该就是今年了。但是他真的见过道骨仙风的得道高人。我虽心里一直记着,不过生时不对,如今也是不惑之年了。”
看见楚伯玡和公孙零惊异的表情,老林憨憨笑了两声道:“说出来让你们笑话了,这些都是儿时的幻想,如今想起来,不考究事实,就跟你们,是有些幼稚欠妥当了。”
“怎么会,哪个男儿,幼时不是做着心怀天下的英雄梦,只是世事难测无常,你我都是一样的。”楚伯玡儿时也曾立志要做一个驰骋疆场的大将军,只是后来随家人隐居,久而久之也就黯淡下来了。
公孙零却不以为是笑话,凑近老林问了几句,即表示非常想去,随即看向楚伯玡,一脸的期待。
老林妻子此时正打开床边的一个大木箱子,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取出两套衣衫,转身对楚伯玡说道:“这些旧衣裳,是我儿子平日的穿着,你俩人身形高度相仿,你若不嫌弃,可做暂时蔽身之用。小零姑娘那边,我也有一些襦裙,早年的时候不舍得穿,如今也穿不上了,留着也是无用。”
“这可怎么好……”
“楚老弟你们就收着吧,我那儿子,前几年外出,本想到吴县某些差事,可至今音讯全无,都已经整整四年了。”老林话一出口,夫妻两人思儿之情难掩,已经泪眼泛光。此情此景,楚伯玡内心也不好受,那一幕熊熊大火,又在脑海闪现。公孙零也是低下了头,想着自己的身世处境。
老林妻子去给他二人打包行囊,公孙零一起随去帮忙了,拿着老林妻子送她的两套襦裙,兴奋的比划了几次。
老林此时有些别扭起来,但还是将心里的话道了出来:“楚老弟,我夫妇二人,半生都在这个狭小村落,唯一的一次远门,都是十多年前去过吴县城内,你兄妹二人远行之中,若是碰到……碰到我儿,麻烦……”
楚伯玡自是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便问了姓名,体貌特征,应允了下来。其实他二人心里都明白,且不说事情已过去多年,人海茫茫,这比大海捞针还要不易,只是彼此不忍说破而已。
老林妻子与公孙零将衣物包裹整理好后,回到这间屋子,四人说了几句道别的话语,公孙零有些不舍的出了门。末了,老林妻子临时翻出一块破麻木,包了几个个大新鲜的生地瓜,让楚伯玡和公孙零拿着,路上既可以解渴,也能果腹。公孙零接过地瓜,抱着老林妻子哇哇哭了一场。
挥手道别之后,根据老林所指的路线,他们绕过了村里的大路,往老林家后山方向走去,前往陵阳县。老林没去过,只是记得爷爷讲过的方向,后期只能只能靠他二人一路走下去再去询问了,只说怕是要走上一个多月才能到。
因为之前被日光灼伤过眼睛,楚伯玡便是一直低头行路,偶尔回身看看公孙零是否跟上,直至翻过老林家那一座长满矮小灌木的小山,两人都未开口说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