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第二日,黄晋帆就派人去挖出梅艳的尸体带回了李家。
杜子渊先赶了来,不明白的看着。“这是做什么,她才刚埋了怎么又挖出来?”
“哥哥说,他死了之后想与梅艳一同火葬。”
架子渐渐搭好,黄浩云和梅艳两个被放在了上面,黄晋帆拿着火把慢慢走过去,点燃底下稻草,火舌灵活的将所有木柴点燃,熊熊烈火将长眠的两人吞噬。
黄晋帆慢慢闭上双眼,感受着迎面扑来的热,这是哥哥最后留下的温度。
大概烧的时候气味和烟有些浓,界传身子弱顿时被呛得剧烈咳嗽,立刻就被人扶走了。
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直至火熄才散。
“子渊。”白杰突然停下脚步叫道。
“嗯?”杜子渊也停了下来,看了眼远去的背影才转身看他。
“以后,等我死后也要火葬。”
杜子渊微微皱眉,“胡说八道什么,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权当他可能被最近的事感触到,捉住他手臂欲要拉走。
“不。”白杰按住他的手,“你先答应我。”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杜子渊有些烦躁。
还是这句话,不过白杰已经知道他答应了,笑着拉下他的手捉在手心。杜子渊一愣眼底闪过诧异,抬头对上白杰带着笑意的眼,顿时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痛,正要抽回手时对方却先一步放开了。
“回去吧。”
黄晋帆抱着骨灰盒回到房中时,傻蛋已经在内早早等着他了,靠在椅子上悠哉的喝着茶,见人回来也只是抬眼看了一下。
“前辈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傻蛋放下茶杯,“没什么事,就来看看你。”
“你是担心我会想不开?”
“怎么可能。”叹气,“好吧,我是想来问问你,你们打算如何处置上官柴。”
黄晋帆挑眉,“那前辈你就问错人了,你应该去问问界传或者金城。”
“唉,我和他们不熟。”
“你是怕会被认出来吧?”黄晋帆坐到他对面,傻蛋自从剪了头后五官也看清了。
无论是前界主还是上官柴,都和他有些相似。所以他才这么抗拒剪头,那天刚剪完还有些头粘在脸上,紧闭着眼又故意用力扭曲五官,才侥幸逃过。
这几日他连门都不敢出,就怕有人认出他,趁着今日个个聚在一起,原本想溜回山里又突然想知道会如何处置他孙子,就溜进了黄晋帆的房中躲着等人回。
傻蛋胡乱的抓一下头,“真是的,好端端剪什么头!”
“好,为了报答你先前帮我调理气息,我就帮你问问,但是他们做的一切决定,我都不会阻止,并且极有可能和他们站到一边。”
“唉,让他死又如何,这是他自作自受罢了。”抬头看了眼全黑的天,“我先走了,你好生歇息。”说完便从窗户跳了出去。
黄晋帆走过去关窗,明明有门不走偏要跳窗。
转身把骨灰摆好,点了三炷香深深拜了一下插-上,这才露出疲惫的样子,硬撑了一天也着实累了,躺在床上刚翻了个身,就感觉大腿被扎了一下。
连忙坐起掀开被子一看,一根银针亮晃晃的倒-插着,苦笑不得的把银针拔出来,这女人
拿着银针看了一会,然后看了眼烛台又看了眼骨灰盒,最后无奈一笑,起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张家内。
张剑华房中明亮,书桌前摊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物件,全是张绍齐小时候的玩具,却没有一件是属于木风音的,他现在才知道木风音从小到大,从未向自己要过什么,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玩具。
烛火闪了闪,他知道有人来了,有些好奇这三更半夜的谁会来。
“张家主,深夜来访,多有冒犯,还望见谅。”黄晋帆拱拱手。
“那你有什么事吗?”张剑华回想起了,这人是和木风音从山上一同下来的那个。
黄晋帆走近道:“今夜来,我只是想和你说件事。”
“哦?”张剑华挑眉,“是什么事,如此迫不及待非要三更半夜来说。”
“自然是好事。”黄晋帆笑笑,无意到桌面上的东西,不禁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张剑华看见拿起一个拨浪鼓摇了摇,“这些我儿子小时候的玩具。”
“你想他了?”黄晋帆试探。
“唉人老了,他又”停了一下,“睡不着便拿出这些东西出来看看。”
听完这话后,黄晋帆突然觉得自己今晚来得好像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