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大雨是最好的掩护,路上见不到什么行人,连车都很少,欢子果真把车速飙到将近70,至于他前面说的什么飙到70也能稳的吃泡面就纯属扯淡,别说吃泡面,就是吃干脆面也能被呛死。
我完全感觉不到减震系统的存在,整个胃被颠的翻江倒海,我紧紧抓住车顶的扶手,堪堪稳住身形。
后备箱里时不时传来巨大的响动,方烜嘴里被塞着一条满是机油的破抹布,反绑着双手扔在里面,我真有些担心会不会还没到地方,这小子就被颠死了。
“这种混蛋,颠死了最好。”欢子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恨恨说道。
旁边的栓子傻笑笑,这小子一直没说话,听早前欢子给我透露的意思,栓子对这事是持反对态度的,直至他又甩出那套砸饭碗睡桥洞的说辞,栓子才勉强答应。
若不是今晚的事必须栓子出手才能十拿九稳的话,我是不愿把他牵扯进来的。
我知道栓子心地善良,老和尚把他从小带到大,肯定很多东西已经根深蒂固了,不是一时三刻能转变过来的,而且从某些角度来看,我们做的这事的确是错的,栓子有他的坚持是应该的,所以等会到了地方,我不会让他下车。
在雨夜里飙了不到半小时,车已经到了近郊,七拐八拐经过几条泥泞小路之后,来到了一片洼地,这里紧挨着一条十来丈宽的小河,另一侧离最近的小路也有将近一里地,这种秋后的雨夜,就算有人在这里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觉的。
打开后备箱,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方烜已经被颠醒,吐得后备箱到处都是,想想这货嘴还被塞着,这吐的东西应该是从鼻孔……我就觉得恶心。欢子瞬间就火了,一拳就砸在了这货的鼻子上,一声闷哼,血水混着雨水从方烜的鼻子流了下来。
我使了个眼色,与欢子二人合力把方烜抬了出来,走到低洼地,离着河边还有十来米的地方把他扔在了一处泥坑里。
方烜嘴里呜呜乱叫,身子扭动的像条垂死挣扎的蛇,我没有说话,照着这货脸上就是一脚,欢子见我动手了,更是不客气,冲着方烜的小肚子就是几下,在手机微弱屏幕光的照射下,我看到方烜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我看差不多了,朝着欢子点了点头,这小子清了清嗓子,把嗓音挤压成了一种很尖锐的音色说道:“日你个仙人板板,吃个海鲜还弄一肚子火,真当哥几个是好欺负的?”
这也是路上临时和欢子商议的,最早的时候只准备把方烜弄到个没人的地方狠狠修理一顿就走人,不过那样事后很可能让方烜怀疑到我的头上,可前面这混蛋一个电话让我灵光一闪,倒不如趁机伪装成在海鲜城闹事的那几个小子挟怨报复,也算是祸引江东之计。
欢子这小子上回装坏人上了瘾,听到我的主意之后,更是脑洞大开,硬要再加点猛料进去,说是老城区那边最近有一帮人风头正劲,连续吞并几个混混帮派之后,已经不把道上其他人放在眼里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既然把事闹大,不如直接冒充这群人好了,我考虑了一下,感觉没什么问题,也就由着他来了。
“龟儿子滴,兄弟伙几个还没找你收保护费呢,你倒是先跳出来了,那这么着,从下周起,每星期拿两万块送老城皇家会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