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马被拉了过来,它们的尾巴上绑上了粗绳子。两个骑师又开始把绳子分别绑在雅瑞尔的两只手腕上。西格尔立刻明白了什么是拖刑,赶忙问道:“要被拖行多长距离?”
“从天明到天黑,或者马匹无力奔跑位置。”酋长说道:“如果他没能坚持下来,则证明他不值得被拯救。”
“这太残忍了,酋长大人!”西格尔说道。珍妮特拉了拉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西格尔皱皱眉头,对小猫说:“我相信你”,然后让开了位置。
“酋长大人,这名游吟诗人来到北方草原,并无意冒犯各部落的习俗,只是不慎犯下了错误。虽然他已经成年,但是在自然之灵面前他也只不过是个淘气的孩子,应该被教育而不是处刑。而且雅瑞尔在与青足蛇战斗的过程中被闪电击中,全身都是伤口,体力很弱。如果他死于拖刑的话,我会说这不是威严的先祖们施下的惩罚,而是一条畜生的功劳。”
“你们与青足蛇进行了战斗?就你们?”站在酋长身边的人哈哈大笑。
“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克里-琴科,我猜想那可能是您的另一个儿子。”
众人议论纷纷,直到克里从帐篷里冲出来。他身后有几个人视图拉住他,但是全都徒劳无功。
“孩子,不要激动,我不认为他们是杀害你哥哥的凶手。”克拉夫酋长把手按在他儿子的胸口,安慰他道:“别着急,我们寒鸦一族是有仇必报,但也不会迁怒无辜的人,这一点和臭熊是不同的。”
“但是现在只用拖刑只会让他死亡,而且那个女人说的没错,我不想让一头怪物影响到部落的声誉。”克里压低声音说道:“尤其是在丰收节大会之前。”
许多其他部落领都会赶来参加大会,所以这个时候只能表现的公正和威严——这就是克里想要说的话。酋长脸色有所转变,其他人交换着眼神。在酋长的大儿子死后,克里就成为下一任酋长的选。他一直以健壮的体魄和豪爽的性格广受赞誉,如果他也具有洞察人心的智慧,那么他的地位将牢不可破。
“你说的有些道理,所以我额外给他一个选择。”酋长说道:“雅瑞尔,要么立刻接受拖刑,要么将命运交给战斗之灵。比武吧,胜者将决定败者的结局!”
旗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所有人都注视着游吟诗人。不过他仍旧瘫倒在地上,阖着双眼,身子抖个不停。他既不能听,也不能说,只是认命的等待被马匹拖走的结果。
酋长皱着眉头,然后又舒展开了。一个怕死的胆小鬼,被马匹拖死算不上什么,只要自己的儿子能够树立起威信就好。随后他又想到死去的大儿子,眼前浮现出他的音容笑貌,打猎时候的身姿,出访其他部落时候的风雅。没什么比父亲看着儿子死掉更然人绝望的了,所以他的脸上充满了怜悯和悲伤。他现在只想尽快解决这件事情,然后到一个谁也看不到的角落,独自宣泄痛苦的感情。
于是,酋长举起手,说道:“好吧,既然他不能做出选择,那么还是维持……”
“等一下!”西格尔向前一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站到酋长面前。“尽管不是我让他偷窃死人的财物,尽管我也一直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存在,但我不想看着他被活活拖死。因为我是雅瑞尔的雇主,所以我可以为他说话:我选择比武审判,而且我来替他打。”
珍妮特在西格尔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他的心意,所以她赶忙伸出手去,想要捂住西格尔的嘴巴。不过乌贼死死抱住了小猫,把她揽在怀里,还是将话说完了。
所有人都在互相讨论,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能这样嘛?”有人问道。“谁和他打?”也有人在谋划。几个人朝着诗人投下鄙夷的目光,认为他是个懦夫,既害怕死亡也害怕战斗。也有人摇摇头,觉得西格尔过于鲁莽。只有极少的几个人用赞赏的眼光看着年轻人。
风停了,克里走到他的父亲面前,单膝跪下,然后说道:“爹,他们拿走的是哥哥的遗物,这件事情不应交给外人去做。所以我将下场比武。”
众人鼓起掌来,大声叫好。他们熟知克里的强壮,也知道他武艺高强。大家毫不怀疑最后的胜者是谁。西格尔皱皱眉头,他倒是没料到会这个结果,毕竟这个决定也是仓促之间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