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雪儿,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姐姐出事,相信我!”宽慰了姜暖雪这句,南宫凌墨才转向千面道,“宫门一开我便进了宫,可没想到,皇上竟然下旨让表哥去为倾城公主送嫁,为此皇后特意下旨在丑时开了一次宫门!”
“六皇子的意思是到现在侯爷还不知道消息?”千面疑惑道,这不可能啊!
昨晚他与千景寻人无果,便决定他回姜府继续守着姜暖烟,而千景去宫门口等诸葛长风出宫,第一时间告诉他姜暖烟的事情,没理由主子出宫门,千景没看到啊!
南宫凌墨点了点头,“我怀疑姜夫人的事情昨夜有人不知用什么手段传进了宫中,否则这一切也太过巧合了!”
沉默了一下,南宫凌墨才又道,“我想你一定有法子联系上诸葛侯爷,而我现在赶去京兆尹,有我在,陈道生行事或许会顾忌几分!”
“我,我要和你一起去!”姜暖雪看向南宫凌墨道,不亲眼见到姐姐,她怎么放心?
“不!”南宫凌墨一双温和的眸子看向姜暖雪,“雪儿,你听我说,如今不是伤心的时候,你一定要坚强!你要留在这里,一来替我们留意姜府的动静,二来,武安侯一会会来这里,你要将这里生的事情转告与他,明白吗?雪儿!”
“嗯!”姜暖雪紧紧的咬着唇狠狠的点了点头。
此刻已临近卯时,离皇宫宫门大开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京兆尹的大牢中,姜暖烟的双手被紧紧的缚着高高吊在头顶,只有脚尖才能勉强触到一点点的地面。而花语,却被绑在了她对面一丈之外的一根看不出颜色的木柱之上。
这一切生的实在是太快了,她服了药迷迷糊糊昏睡之际,便听耳边有杂乱的脚步声、喧闹声响起,还未等她完全清醒过来,她便已经被四名宫婢从暖榻上扯了下来,拖着她就向外而去!
花语只不过质问了她们一句,“要带小姐去哪?”便被她们一巴掌扇到了一边。
姜暖烟的唇角浮出一抹苦笑,若不是花语应挨着她们的拳脚为自己穿上鞋子,此刻她怕还是赤着脚的吧!可也正因为如此,花语才被陈道生以同谋的罪名一起抓了进来!
被抓进京兆尹之后,没有经过任何的审讯,她们便被直接扔进这昏暗的大牢的刑房之中。
“姜暖烟,你可愿意在这毒杀孔幽兰的供词上签字画押?”陈道生将一张写满了字迹的宣纸呈在她的面前询问道。
签字画押,她怎么会愿意?这又不是她做的事情!上一世,她们兰溪姜家已经蒙受了不白之冤,为何自己重活一世,还要再担上这种覆盆之冤?
她宁愿死,也不会担下这罪名!
看着姜暖烟唇角的那抹嘲笑,陈道生也跟着笑了起来,“如此看来,姜暖烟,你是不愿意了?”
“除非我死!”
“好!”陈道生对姜暖烟的反应好似在预料之中,“啪!啪!”击了两次掌,便有两名差役端着一个盛满水的铜盆和一叠黄纸走了进来!
“姜暖烟,你可知道这些有什么用?”陈道生指着那黄纸向姜暖烟问道,不等她回答,便又继续道,“一会他们会将这黄纸一张张浸在水中,然后再一张张糊在你的脸上,一张、一张、一张,你不会痛的,只会感觉到越来越难以呼吸!你猜一猜,要糊多少张,你才会完全不能呼吸?”
看着姜暖烟惨白的脸色,陈道生不由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姜暖烟,现在,你可愿意在毒杀孔幽兰的供词上签字画押?”
“我宁愿死!”
“好!”陈道生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看来这姜暖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与她客气!
那两名差役得了陈道生的眼色,便开始行动起来!一个负责将黄纸浸在水中,一个负责将湿乎乎的黄纸糊在姜暖烟的脸上!
姜暖烟左右摇头想将脸上的黄纸甩开,可那纸却紧紧的贴在脸上,没有一丝滑落的迹象。
黄纸一张张的敷在姜暖烟的脸上,她觉得呼吸愈来愈艰难,她的肺腑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可是能吸入口的空气却越来越稀少,她听到死亡的脚步声一步步响起!
可就在这临死的前一刻,浮现在她脑中的竟然不是爹爹、娘亲这些亲人,也不是两世都维护她的萧篱落,更不是朝云姜府的那些仇人,而是那个满眼桃花、一袭月白色锦袍的诸葛长风!
全部都是诸葛长风!
他的声音,他的笑容,他的轻佻,他的沉稳,他的叹息,他的放肆,他的怀抱,他的温暖,他的一切一切一切……
就在这临死之前,姜暖烟的心中竟然涌出一丝感激之情,感谢上天,这一世让她能够遇到诸葛长风,为她这本该平淡、黑暗的人生渲染出这么多的色彩!让她在背负了这么沉重的包袱之后,还能真心的笑出来!
这一世,其实有了那三日在梅谷无忧无虑的生活,她已经无憾了!
一丝空气也透不进来了,花语不知道在哭喊着什么,姜暖烟知道,这次她怕是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