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秋绣扑通一声跌在了地上!
原来,秋绣刚才故作垂眸,其实是在蓄力。见姜暖烟靠近,她便猛然拔下头上的银钗,向姜暖烟刺去,却没料到会凭空冒出一个人,拉着姜暖烟连连后退,让她这猛然跃起的一扑、一刺都落了空!
这骤然的变故,让众人更是笃信这两位绣娘一定是心中有鬼。而坐在大殿正中的南宫泽脸色也是难看至极!
一名小小的绣娘,也敢在龙泉殿上公然行刺姜暖烟,那他的颜面何存?威严何在?
“来人啊!将她拖下去,乱棍打死!”南宫泽凌厉阴沉的目光看着趴在地上的秋绣吩咐道,继而转向浑身打颤的春绣,“你!也要落得与她一般下场吗?”
“我,我说,是……”
春绣的声音戛然而止,秋绣刚才手中握着的银钗此时已经扎在了春绣的咽喉之处!
“啪!”
怒火熊熊的南宫泽重重一掌拍在了长几上,伴随着长几上碟碗盘盏“叮叮嗡嗡”的响动,众人慌忙起身跪地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息怒?他如何息怒?这秋绣刺杀姜暖烟不成,竟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就要招供的春绣给杀了!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来人啊!将她拖下去,凌迟处死!”
听了这话,秋绣非但没有惊恐,反而冲南宫泽笑了。只是她的笑容还未绽开,便被诸葛长风掐住了咽喉。
“想咬舌自尽?我不许!”掐住秋绣咽喉的诸葛长风轻轻在她耳边道。就凭她敢行刺烟儿,即便南宫泽不将她凌迟处死,他也会让她生不如死!
“诸葛夫人!您不能挟私报复啊?”高玉琴猛然看向姜暖烟道。
呵呵!姜暖烟心中冷笑一声,困兽犹斗!说的便是当下高玉琴这种状况吧!只可惜,如今诸葛长风手中握着重兵,又有显赫的军功,即便她做出天忿人怨的事情,只要不损害南宫泽的利益,他怕是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所以,高玉琴的挑拨注定不会成功!不过,她也不会任由高玉琴污蔑自己!
“挟私报复?我不知玉琴太子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姜暖烟转眸看向南宫泽道,“只不过皇上说要将此人凌迟处死,那她就必须被凌迟处死,而不是咬舌自尽!”
众人顿时心中恍然,原来姜暖烟的婢女掐住那绣娘的咽喉只是为了制止她咬舌自尽!
“有劳诸葛夫人了!”南宫泽挥手让侍卫将秋绣带下去,这才将赞许的目光投向诸葛长风,“诸葛夫人的这婢女不错,既忠心又有眼色!”
“多谢皇上夸奖!”姜暖烟向南宫泽福了一礼,偷眼看了一眼诸葛长风,这才又转向南宫泽继续道,“前些日子,不知从那冒出的一批贼人去侯府捣乱,我怕再遇到麻烦,便选了一名会些拳脚的婢女!”
“这是应当的!”南宫泽的眼眸扫过殿中的跪着的赵素琴,“看来,朕又险些冤枉了素琴太子妃啊!”
“诸葛夫人!刚才玉琴失言,还请诸葛夫人恕罪!”高玉琴很识时务的转向姜暖烟福了一礼请罪道!
“罢了!”姜暖烟毫不在意的挥挥手,“不过,有一个人不知玉琴太子妃是否认识?”
“不知诸葛夫人说的是谁?”高玉琴忽然心跳的厉害,虽然不知姜暖烟说的那人是谁,但她已本能的觉得会对自己不利了!
姜暖烟转眸看向诸葛长风。诸葛长风点点头,疾步出了大殿。
片刻之后,诸葛长风便返回,只不过返回的却不是他一人,他手上还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戴着垂有黑色纱幔斗笠的人!
“冯大人!冯夫人!”姜暖烟转眸看向冯敬义和冯夫人,“你们上前看看可否认识此人?”
“是!”两人虽满心狐疑,却依旧走到那轮椅前,撩起了那坐在轮椅之上的人斗笠上的黑纱。
“啊——”冯夫人惊呼一声,一连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冯大人也是脚步蹒跚的向后退了两步,脸上是一脸的震惊之色。
“冯大人!冯夫人!”姜暖烟不顾两人的惊骇与震惊,再一次问道,“你们可认识此人?”
冯夫人苍白着脸色连连摇头,冯大人也心有余悸道,“不认识!”轮椅上的人脸上全部都是纵横交错的向外翻出的肉,只有依稀可见的眼睛、鼻子与嘴还说明他是一个人!
姜暖烟不理会大殿众人,乃至南宫泽惊讶的目光,望向推着轮椅的诸葛长风。
诸葛长风会意,将轮椅上坐着的那人手中的画卷拿起,展开,继而转向冯夫人和冯大人问道,“此人你们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