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本宫就将驸马交给你!从现在开始,十天后,本宫自会到御医院要人,不管生死,本宫都不会怪罪于你!”段梓桐坚定开口。
“微臣多谢公主信任,必地尽最大努力。”郑庭泽恭敬施礼后,转身走进内室,自药箱内取出一颗丹药喂进萧玉轩的嘴里,片刻功夫,萧玉轩已然浑然入睡。段梓桐则命太监们将萧玉轩送入御医院,在晴兰的请求下,郑庭泽倒是同意由她来帮忙。这么折腾下来,天已大亮。
“你当真要给萧玉轩换血?不怕惹祸上身吗?”郑庭泽本欲小憩一会儿,还没倒在榻上便听到钱如命阴阳怪气的音调。
“除了换血,萧玉轩必死无疑,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至于人选……晴兰坚持要为萧玉轩换血。我拦不住。”郑庭泽淡声开口,心底多少有些遗憾,难得师弟再次动心,可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
“我不同意!你还是另找他人吧!”钱如命一改刚刚戏谑的表情,正色道,未等郑庭泽开口,钱如命便倏的闪身消失。
因为郑庭泽的那嚼丹药,萧玉轩一直睡到现在还不曾睡过来,晴兰手执拭巾,轻柔的为他擦拭着额头渗出的虚汗,郑庭泽与段梓桐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萧玉轩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如果能用自己的血救活他,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玉轩,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不会……”晴兰深情开口,眼中满是柔情。
“我也不会让你有事!”冰冷的声音蕴含着一丝苦楚,钱如命寒眸盯向榻上的萧玉轩,陡然出手,晴兰心知不妙,却也不还手,整个挡在萧玉轩的面前。
“你!”钱如命不得不收手,一脸愤怒的看向晴兰。
“钱如命,虽然是你帮我报了灭门大仇,但你几次三番对我的侮辱已经抵消了这份恩情,原本在报仇之前,我就打算与你同归于尽,可是我最终没有下手,不是因为感激你,是因为他!晴兰此生无所念,如果能救活萧玉轩,晴兰或许还会苟活于世,如果萧玉轩有个万一,晴兰自不会独活!”晴兰绝然开口,眸光冷如寒冰。
“难道在你心里,我钱如命真的一文不值?”凄怆的声音透着入骨的绝望,事隔二十几年,他再次感觉到了那种入骨的疼,痛不欲生。
“由始至终,我晴兰心里只有一个人,试问,这天下间有哪个女子会爱上糟蹋自己的男人?你所谓的爱在我心里根本就是侮辱!”晴兰愤然开口,身体依旧挡在萧玉轩的面前。
“呵……侮辱?好!既然你觉得那是侮辱,那我不妨再侮辱你一次!”钱如命眸光骤寒,倏的闪身,在晴兰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啪啪点住了晴兰五处大穴,即便她想运气自断经脉都不可能。
“唔唔……唔唔唔……”眼见着钱如命掏出匕,欲刺向萧玉轩,晴兰双目瞠大,眼泪顺间涌出,啪嗒啪嗒的摔在地上。
这一刻,钱如命忽然止了动作,回眼看向晴兰痛苦纠结的表情,和眼底汩汩流出的泪水,那眼中的绝望和不舍是钱如命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心,似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很痛,却找不到根源。钱如命终究扔下匕,三两下背起萧玉轩陡然自窗户离开。
看着萧玉轩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自己眼前,晴兰拼了命的想要阻止,奈何她只能静静的站在那时,丝毫动弹不得。这一过,便是两个时辰,当郑庭泽推门而入,看到眼前的场景之时,登时上前解了晴兰的穴道。
“驸马吗?你怎么会被人点了穴道?”郑庭泽惊讶质问。
“驸马被钱如命带走了!郑御医,你等我!我这就去将驸马劫回来!”晴兰说话间便欲冲出去,郑庭泽没有阻拦,却跟着一起离开御医院。
“晴兰,你知道钱如命住在哪里吗?”郑庭泽相信钱如命,如果他想杀了萧玉轩,便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去过一次,可是不是知道他会不会将玉轩带到那里……我是说驸马……”晴兰情急之下,直呼萧玉轩的名字。郑庭泽不语,心中多了几分怅然。
一路无话,当晴兰带着郑庭泽到钱如命的桃园小筑时,眼前的一切让他们震惊不已。只见萧玉轩正稳稳的躺在床榻上,右手手腕处插入一根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细管,血,源源不断的自那根细管内流到另一端,也就是钱如命的手腕处,而钱如命的另一只手同样有这样的装置。
“钱如命!你对驸马做了什么?!”激愤的声音充斥着绝顶的愤怒,晴兰正欲拔剑之际却被郑庭泽挡了下来。
“晴兰,你跟我出来!”郑庭泽强拉着晴兰离开小筑,一脸悲戚的看向眼前的女子,不得不承认,眼前女子在眉宇之间果真有师妹的影子,可见钱如命对那份感情仍然无法释怀。
“为什么拉我出来!你没看到驸马在受罪吗?”晴兰双目赤红,攥手剑柄的手青筋迸出。
“难道你没看出来钱如命正在为驸马换血吗?我这个师弟的血很特别,他能兼容任何身体,这是师傅曾经测验出来的结果,只要过程顺利,驸马尽管仍要接受戒毒之苦,可至少可以保命,但钱如命或许就没那么幸运了,驸马血液里的毒太重,不是钱如命可以承受的,晴兰,我不知道你与钱如命是什么关系,可他现在正在用命来达成你的心愿。”郑庭泽的声音略显悲凉,眼底抹过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