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压已经在往下降了,您注意一些别激动,我先出去了。”张医生交代完拎着医药箱离开了。
徐锦豪掀开身上的被子试图坐起来,徐霆舟见状走过去帮忙,拿了一个大抱枕塞到他身后给他靠着。
徐锦豪看他一眼,长长叹了口气。
“你们母子真是冤家路窄,也不知道上辈子是谁欠了谁的。”
徐霆舟没做声,徐锦豪又说:“戚振坤那个案子我本来事先关照过那边,到时候只走个过场,判个几个月缓刑,并不对外公布,免得徐家声誉受损。可你倒好,一声不吭把她的种种罪证都交给警方,这样一来不但她要判个三五年,徐家也会名誉扫地,难道这些你完全不顾吗?”
徐霆舟面不改色,声音也十分平静:“做错事就要受罚,这是连佑佑都懂的道理,可她屡屡仗着有您庇护有恃无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现在不治她难道真要等她犯下更大的错毁了我的全部?您就算庇护得了她一时,也庇护不了她一世。”
“可她哪怕千错万错也毕竟是生你的母亲,连你二叔都能原谅她当年的过错既往不咎,可你却偏偏亲手将她送进监狱,你这么做就是大逆不道、天理不容!”
徐锦豪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连脖子都气红了。徐霆舟不想刺激他,没再为自己辩解。
徐锦豪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太阳穴两侧再次阵阵刺痛,如同针扎般。
他深吸口气冷静下来,蹙眉说:“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但愿她不会记恨你。”话落挥了挥手下逐客令。
“您好好休息。”
徐霆舟转身走出房间。
三个月后。
“咚咚!”
敲门声传来,浴室内正对着全身镜愁眉苦脸的戚星往门口看了一眼,哀哀叹口气去开门。
“怎么洗个澡洗这么久?”门刚打开徐霆舟就迫不及待询问,因为戚星进浴室洗澡洗了快一个小时也不见她出来,他担心生了什么意外。
戚星身上披着浴巾,腹部已经明显隆起。徐霆舟见她苦着小脸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忙问:“你怎么了?”
戚星稍稍往门后躲了躲,只漏出一张脸来,说:“我现我怀孕的样子很丑。”
“很丑?”徐霆舟挑眉,将她从门后拉出来,上下大量了一番才说:“不丑啊,我觉得哪哪都很好看。”
戚星当他是在敷衍自己,撇撇嘴说:“细胳膊细腿却挺着一个圆溜溜的大肚子,怎么看都像一只吃饱了撑住的癞蛤蟆,哪里好看了?”
“癞蛤蟆?”徐霆舟哭笑不得,屈指轻戳了一下她的脑门,说:“女人怀孕不都这个样子吗?你怎么会联想到癞蛤蟆?况且你怀佑佑的时候肚子更大,七个月的时候我看你走路都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