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被掳走了!
这个认知一瞬间如同一支利箭一样扎入师父的胸膛。
焦躁、恐惧、愤怒、悲伤,各种情绪纷至沓来,在他的胸腔里翻滚煎熬,让他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像是堕入无间地狱,再也看不到一丝光明。
“师父……师父……”盈袖的声音穿破他脑海里的壅塞,断断续续传了过来。
师父陡然清醒过来。
他不能悲伤,现在不是悲伤愤怒无助彷徨的时候。
他要好好想想,盈袖在哪里……
师父闭上眼,用尽全部精力感知。
世界在他耳边变得透明。他侧耳倾听,力图从世间万物的声音中寻找着司徒盈袖的踪迹。
幸亏是在夜里,大部分人都睡了,繁杂的声音并不多。
很快,他的听力锁定了东元国京城北门外的一块空地处。
在那里,他听见很多军士喧闹和马蹄来去的声音,还有野兽的嚎叫,以及……虽然微不可闻,但是却清晰无比的那声“师父!”
应该就是在那边!
师父从司徒盈袖的闺房疾奔而出,跃上司徒府的围墙,往街外奔去。
他太着急了,来不及从后院走,也不再在乎自己能不能避开那些明卫暗卫。
不过他的速度太快了,虽然是从那些明卫暗卫眼前掠过,那些人却只感觉到面前突然刮过一阵风,地上的落叶还打了几个旋儿,却根本没有人看清是有人从他们眼前跑走了!
……
夏凡扛着晕迷的司徒盈袖,来到北城门外北齐大皇子齐言榕的驻营地。
他用一个斗篷从头到尾将司徒盈袖包起来,没人看见他到底扛得是谁。
“督主大人。”齐言榕的亲兵在他的帐篷前给夏凡行礼。“榕亲王去山里追一只豹子,还没有回来。”
“哦?”夏凡笑了笑,拍拍自己肩上的司徒盈袖,“这是给你们王爷送来的美食,让他好好享用。”说着,将斗篷掀开一道缝,露出司徒盈袖沉睡的面容。
她肌肤雪白。在黑色斗篷里似乎出莹澈的光。
那亲兵只看了一眼。就忙道:“麻烦您把她送进去吧。”
齐言榕性子严苛,对属下管教更是严格。
这些人也知道齐言榕好处子,并不敢去碰他想要的女人。
因此夏凡很放心地将晕迷的司徒盈袖放到帐篷柱子后面的床铺里。
那床很矮。只是一块木板放在地上,上面铺了很厚的褥子。
夏凡将斗篷抽走,转身走出齐言榕的帐篷,对门口的亲兵吩咐道:“等王爷一回来。就跟王爷说清楚。我那边还有事,今天先回去了。”
那亲兵点点头。拱手道:“恭送督主大人!”
夏凡刚走,齐言榕就骑着马,带着一百来个军士从小路上走了回来。
他这一次上山打猎,为了追一只猎豹。没想到在山上迷了路,转到快子时了才找到下山的路。
他想到夏凡要给他送美人儿过来,一路上心急如焚。归心似箭。
两个军士用长矛抬着一只花斑猎豹,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那猎豹的四条腿都被绑在长矛上。整个身子吊在长矛下面,不时出凄嚎。
齐言榕非常喜欢听到这种声音,也不吩咐他们将猎豹打晕,就这样一路嚎叫着回到自己的驻营地。
这是两山之间的一块空地,山间有淙淙地溪流通过,还有柔软的草坪,正好够他五百军士扎营。
走到山口的时候,他勒住马,满意地看着这满山谷的帐篷,伸手打个呼哨,从马上下来,将缰绳扔到亲兵手里,转身看见两个军士抬着的猎豹。
那猎豹愤怒地盯着他,又长嚎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