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激灵,她不由悲从中来:“哪里会无虞?现在大皇子都不知道在哪里,万一皇上有事,本宫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后又怎么办才好!就算大皇子如今在太后手中,以后……以后我们娘俩也只是她手中的傀儡而已,呜呜……”
淑妃松了一口气,她眼中掠过放心的神色,蹲下来柔声安慰皇后:“皇后一定是忠于皇上的对不对?”
皇后抹着眼泪看了一眼她:“这当然是这个理,若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还怎么活?大皇子年纪那么小,呜呜……”
她心中越想越是难受。淑妃见她神情不似作伪,这才松了一口气。
皇后哭了一会,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眼神,不由怒问:“是不是你做的?”
淑妃一惊,连忙摆手:“皇后娘娘,这怎么可能是臣妾做的?您也都看到了,太后根本不让臣妾去见皇上,更何况……太后也不是跟臣妾一路人!”
皇后半信半疑,淑妃连忙跪下赌咒誓:“要是臣妾做的,臣妾立刻死无全尸,死后被野狗分尸,永世不得超生!”
皇后见她这么毒地誓言,这才将信将疑地冷声道:“既然不是你做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皇上又见不着,皇儿也找不到!现在该怎么办?”
淑妃也不知所措,但是她生性机敏,如今大乱当前,二皇子又不是她亲生的,自然不会像皇后一般自乱阵脚,她想了一会:“如今臣妾的性命与皇后是在一起的,皇后说怎么办,臣妾自然怎么做!”
皇后倒吸一口冷气,她心烦意乱地揪着自己的袖子,半天才说:“如今只能求助本宫的父亲,还有你也设法通知你的父亲,皇上要是有事,你我也吃不了兜着走。太后一定会重新执掌后宫,称霸朝野……”
淑妃彻底放了心,她最怕的就是许皇后与高太后联手,谁叫高家与许家本来就是唇齿相依,但是这几年,随着皇上的亲政,提高许家在朝堂的地位,而故意打压高氏,这样一来,高家与许家开始渐渐有了嫌隙。
如今不管高太后要做什么,许皇后都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高太后重新执掌后宫,更是对许皇后权威的挑战,外加上大皇子如今下落不明,估计许皇后亦是在心底怀疑是高太后做的。
淑妃心中越想越是佩服把大皇子藏起来背后这人的妙计。她连忙应了一声,匆匆退下。
淑妃回到了“辛夷宫”这才放下心来。她身边的贴身宫女秀兰上前:“娘娘,皇后相信不是娘娘做的吗?”
“恩。”淑妃拿了茶抿了一口,这才长吁道:“要不是本宫听了那人的话,这时候倒霉的就是本宫了!”
秀兰见四周无人,低低声道:“那娘娘要把那人关到什么时候?”
淑妃皱起眉头:“总之现在虽本宫的嫌疑没了,但是后宫如今形势更加复杂了,本宫怎么觉得这事不像那人说得那么简单啊!再等等看看。本宫还要再做一件事!”
她说罢,提起笔,飞快写了一行字,交给一旁一位瘦小的内侍:“你拿着本宫的令牌出宫一趟!”
“是!”那小内侍像是习惯了这种差事,接过淑妃的信低头敛眉,悄悄地走了出去。
……
御书房中,更漏滴答。
聂无双见高太后手下的内侍们找不到玉玺,无所事事,于是命令他们端茶送水,顺便帮萧凤溟更衣梳洗。内侍们本就对高太后要逼宫谋反心中害怕,如今见聂无双有要求,巴不得要去讨好皇上。自然是有求必应,殷勤伺候无不妥帖。
高玉姬在一旁冷眼看着,看着聂无双犹如这里的女主人一般,呵斥内侍,心中嫉恨,冷笑:“不过是阶下囚,梳洗打扮又是为了谁!”
聂无双整理好自己散乱的鬓,看着萧凤溟被内侍们梳洗一新,散乱的头亦是被梳理得整整齐齐,要不是他故意为了迷惑高太后而佯装迷茫的神色,他又恢复了往日帝王的尊严。
她坐在萧凤溟的身边,对着高玉姬冷笑道:“阶下囚怕什么,就算死,本宫和皇上也要整整齐齐地一同共赴黄泉。做人体面,做鬼一样要体面!”
她说罢,手心一暖,却是萧凤溟悄悄握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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