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里的广播正放着圣诞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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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r……
林砚的勇气渐渐消失,刚刚那句话仿佛用尽了她这辈子的勇气。师兄一定会觉得她太不矜持了,太随意了,她的脸色诡异地变化着。
路景凡也是足足愣了一分钟,林砚不按规则出牌,总会让他措手不及。小丫头现在小心翼翼的模样,真让他骑虎难下。他以前拒绝过太多的女生,现在竟然都说不出一个拒绝的词。恩,头疼。
林砚紧张地看着他,黑黝黝的眼珠转呀转,只是静默地等待着他的答复,甚至不敢出声。
路景凡微微一笑,沉吟道,“林砚,你还小。”十八岁都没有,和他谈情说爱,他会觉得自己真的是老牛吃嫩草。
“可是你现在不是没有女朋友吗?”林砚皱起了眉。“师兄,那你就等我一年?一年后,我就满十八岁了。不是,就等我十一个月。”她急促地说道。
路景凡失笑,眼角有几分无奈。他哪里舍得拒绝她,到底是个小姑娘,他不忍告诉她,年后,他就要出国了。“你现在对我是只是崇拜感居多,等你长大了就明白这种感情不是喜欢。”
不是的,她对他是有崇拜感,可喜欢的感觉,她是分得清的。和他在一起,及时什么都不做,她都觉得开心。见不到他的时候,她会想他。林砚慢慢低下头,她被拒绝了。爱情还没有芽,就已经被扼杀在土壤里了。
今天,她是怎么了?被闻雯的几句话就刺激到了吗?
回去的路上,她没有再同他说一个字,僵硬地撇着脸看着窗外,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硬是忍着没流出来。
车子开到学校门口,她默默地下车。
路景凡叫住她,“林砚——”
她脚步一顿,心想如果这时候路师兄要是说他愿意等她,她一定不会轻易答应了。
“衣服——”他将袋子递到她的手上。
林砚要哭了,抽了抽鼻子,“我回去了。”最近都不想再见你。
路景凡揉了揉太阳穴,掉头回家、车子平稳地前行着,他的眼前时不时浮现着小丫头刚刚那失落的面孔。
路母从楼上下来,“呦,路少爷回来了?”她穿着瑜伽服,看来是刚刚做完运动。路母快五十岁的人了,看着和三十多的人一样。平时偶尔路景凡出去,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她小男朋友呢。
路景凡抬眼看着她,“我爸呢?”
“他出国了,有个案子要他亲自去一趟。真好,我们可以享受难得母子二人时光了。”路母走到他的面前,用力的拥抱着他。“儿子,想我吗?”
路景凡从她怀里挣脱开,“妈,我不是三岁小孩。”
路母耸耸肩,眸光撇到一旁的礼盒,“送我的?”
路景凡没说什么。
路母噙着笑意慢慢打开,不一会儿,嘴角的笑意凝滞住了,她拿着围巾,“你选的?”
“喜欢吗?很适合你。”
“这么丑的围巾,哪里适合我!这颜色简直和蛋挞的毛一模一样了。”蛋挞是路父养的金毛,已经三岁了。听见主人叫它的名字,它开心地叫了几声。
路景凡倒了一杯水回来,欣赏着那条围巾。
“凡凡,这绝对不是你买的。我不相信,我儿子的眼光怎么会这么差。”
“妈,是我买的。”只是是小丫头选的。
路母不满地哼了一声,“你就故意气我。对立,明天晚上有没有空?我一个好姐妹回国,陪我去吃饭。”她眨眨眼,“顺便见见她女儿,可可。”
路景凡默了一下,也许他该谈恋爱了。他对林砚的感情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情感,他不能再让她误会了,影响她以后的路。
“好。”
路母看着他,总觉得儿子有些古怪,不过,也没有多问。
林砚回到宿舍没忍住默默地哭了一会儿,把周桥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周桥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没忍住笑了,“我也是服了你了,你中午喝酒了?”
“我清醒的很。”
周桥咯咯直乐,“我看路师兄也是被你吓懵了。他没有答应你,也没有拒绝你,你还有希望的。再等等吧。”
“我怕——万一他要是遇到别的女孩子呢?”
“那你能保证,你现在和他在一起就能过一辈子吗?”周桥比她现实,想事情很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