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被人偷亲了。
不,应该是明目张胆地偷亲了。
林砚抿抿嘴角,喃喃低语了句,“又做梦了。”
车内,光影浅浅流转。
路景凡双手握着方向盘,目光直视着远方。
林砚的手机响了,锲而不舍地响着。他从她书包里翻出手机,是周桥打来的电话。“小石头,和哪个小鲜肉出去厮混了啊?今晚不回来了?”
路景凡沉吟道,“是我,路景凡。”
周桥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路师兄,小石头就拜托你了。”
“嗯。我一会儿送她回去。”
“不用不用,我们宿舍暖气坏了,我今晚去别的宿舍住。林砚就拜托你了!那没什么,我就挂了啊。”周桥气都没喘一下挂了电话。
路景凡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某人,轻轻调了调车椅,耳边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
窗外,树影重重。路景凡坐了一会儿,将车开到了另一处。
这里他已经有很就没有来了,以前是他的工作室。后来,他退出服装界,这里也就空了。保洁半个月来一次,所以这里还算干净。
酒店还是算了,大晚上,带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孩子,他怕警察找上门。
将林砚放到他以前住的房间。她睡得沉,一路上他抱她上楼,都没有反应。一张脸毫无防备地钻进了被子里。
看来以后,不能再让她沾酒了。
路景凡当天晚上在沙上将就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林砚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再看到自己身上皱巴巴的毛衣时,她舒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出去,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终于找到了睡在沙上的路景凡。
她赤着脚,连忙用力的搓搓脸,“师兄——”她轻轻地叫了一声,没反应。
“路景凡——”
还是没反应。
林砚俯身慢慢靠近他,这会儿可以有机会肆无忌惮地看看他了。鼻梁挺高的,嘴唇有点薄,听说这样的男人薄情,路师兄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林砚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唇角,嗯,昨晚上,她梦到自己耍流、氓了。梦里,路师兄的皮肤感觉挺好的,滑滑的,像豆腐。
她四下看看,终于亲了下去。他的唇凉凉的,有些干燥,而她紧张地牙齿都打颤。
“睡美人——”
路景凡其实早就醒了,林砚一出现在他周围他就醒了。只是他没有想到林砚会这样?他假装要醒来,动了动身子。
只听林砚快速地跑走了,耳边留下那一阵咚咚声响。
他起身坐起来,眸色沉越的深不可测,他双手紧握,面色凝重。小石头呀小石头,你真的给我出了一道难题。过了好久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林砚,起床。”
林砚已经在床上滚了几圈了,她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做刚刚的事,脸色想的胀的通红。初吻没了。她慢悠悠地走出来,一脸视死如归。“早啊,路师兄。”
“嗯。这里没有梳洗用品。我们先回学校。”路景凡一脸的坦然。
林砚撇了撇眼角,跟在他的身后,自己为什么看着这么邋遢,而他却还会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师兄,昨晚上我喝醉了。”
路景凡扯了扯嘴角,所以就借酒对他动手动脚了?
林砚抓了抓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路景凡去开车,他的手机响起来,他接通了电话,“妈——”
路母:“你昨晚上怎么没回家?”
路景凡:“有点事情。”
路母没有深问,“最近有时间的话多陪陪可可,那孩子我很喜欢。”
路景凡默了一下,“妈,我突然有事了,没时间。”在路母爆前,他立马挂断电话,顺便关了手机。
林砚沉默,做了亏心事,现在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路景凡动车子,偏偏现在不想她安宁了,“在想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一晚上滴水未进的关系。冬天的早晨,天灰蒙蒙的。他揉了揉眼睛,心里有一处已经悄然松动了。
林砚微微一笑,眼睛像弯弯的月牙,“师兄,我好像打扰你了。”她低着头看着大衣上的纽扣,昨晚上是自己脱的大衣吗?她努力回忆着昨晚的情形。
现在才说打扰是不是晚了?
前面是红灯,车子缓缓停下来。
林砚结结巴巴地问道,“师兄,昨晚是你帮我解了纽扣吗?我没别的意思?那好像是我在做梦,可是睡醒了又不像。”
路景凡神色微凛,“你自己解的。”
不多时,车子开到学校。下车前,林砚瞅着他,“师兄,下周,我要比赛,你有时间吗?”她仰着脸期待着。
路景凡敛起神色,圣芙丽大赛,听说这次参加比赛有两个厉害的角色。“这几天好好在学校准备,江淮工作室暂时不要去了。”
林砚吓了一跳,“喔,好。那这么说,你会去看我比赛吧?”
路景凡抿了抿唇,“你还有半个小时,赶紧上去洗脸。”
林砚理了理乱糟糟的头,“我回去了。”
“恩,晚上我来接你。”
她压抑着兴奋,乐呵呵地超宿舍走去。
太阳慢慢地升起来,阳光一点一点洒满整片校园。
路景凡望着那个清瘦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轻轻勾了勾嘴角。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被女孩子偷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