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开口叫住慕容雨,宇文明脑海中又闪过另一个念头:慕容琳是个死缠烂打,哭哭啼啼的主,万一慕容雨将事情告诉忠勇侯慕容修,对老头子施压,逼迫自己娶慕容琳怎么办?
自己需好好计划计划,如何才能毫不留情的甩掉慕容琳,并狠狠打击慕容雨……
迷迷糊糊的,慕容琳只觉头疼欲裂,骨头就像拆过重组一般,疼痛酸涩,全身更是软软的,提不起丝毫力气,长出一口气,用力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摆设。
这是哪里?慕容琳心中一惊,迷离的神智瞬间清醒,猛然翻身坐了起来,薄薄的凉被滑落,露出她不着寸缕的身体:“啊!”慕容琳惊呼一声,抓起被子盖住光洁的身体,心扑通扑通直跳,怎么回事?
“你醒了!”身侧传来男子迷蒙的声音,慕容琳心中一惊,快速侧目望去,宇文明竟躺在她身侧,由于她抓走了被子,他同样不着寸缕的身体映入眼帘:“你……你怎么会睡在我身边……我们……没生什么事吧?”慕容琳小脸微红,抱着一丝侥幸。
宇文明坐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慢腾腾的穿着:“昨天我们都喝醉了,具体的情形,我也记不太清楚,不过,你死拉我到床边,我倒是记得……”
“我喜欢的是世子,拉你到床边干什么?”慕容琳一急,松了手,薄被再次滑下,露出褥子上已经干涸的处子落红:“啊!”慕容琳惊声尖叫了起来,眸底闪着惊恐与绝望,紧抓着宇文明的胳膊,歇斯底里的高呼:“到底生什么事了,你给我解释清楚……”自己的清白没有了,这是做梦的吧,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
宇文明紧皱着眉头,狠狠甩开慕容琳下了床:“是你喝醉了酒,酒疯,舞骚弄姿的脱掉了你自己和我的衣服,主动与我……那个的,有什么好解释的……”言下之意是,慕容琳喝醉了酒,勾引了宇文明。
“这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慕容琳吼叫着,失了清白,自己还如何配世子:“一定是你贪恋我的美貌,趁人之危……”
宇文明嗤笑一声,语带不屑:“慕容琳,拿镜子照照你的样子,半边脸被毁的丑颜女,我会贪恋你的美貌?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是我趁人之危,你肯定会挣扎对吧,仔细看看你身上,哪有半点挣扎过的痕迹?”
宇文明对慕容琳没有感情,更谈不上喜欢,尽管她是初次,办事时,他仍然是直奔主题,连吻都没吻她,虽说她越挣扎,他的动作越快,惩罚的越重,但他当时只是紧扣住了她的手腕,最多出现点淤青,身上当然留不下任何痕迹……
琼花酿后劲很大,但上头慢,宇文明下在酒中的药,可催动酒劲,所以,慕容琳喝下第二杯琼花酿后,就头昏眼花了。
“我喝醉了,拉你,你就不会推开我吗?分明就是你占了我便宜……”慕容琳哭泣着,泪水朦胧,隐隐做疼的脑海中似有似无的闪过一些破碎画面,待她想要仔细看清时,那些画面又不见了:“是你强行我的,我要去告你!”自己的清白,不能白白失去。
宇文明不以为然:“想告就尽管告吧,反正这件事情我在理,就算闹到皇上那里我也不怕,不过,你应该知道女子贞节的重要性,若是被人知道,你已是残花败柳,你觉得,还有人愿意娶你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慕容琳怔立当场,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再次不断滑落,是啊,若是被世子知道自己已非清白之躯,绝不会再娶自己的……
见慕容琳的思想有些动摇了,宇文明暗暗冷笑,大方的摆摆手:“这次是咱们喝醉酒,一场荒唐,你情我愿的事情,谁也别怪谁,时候不早了,穿好衣服,各自回去吧,进了府中的大门,我是宇文二少爷,你是慕容二小姐,今天的事情,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会知道!”
慕容琳沉下眼睑,是啊,只要自己和宇文明不说,没人知道自己失了清白,自己可以照常喜欢世子,订亲,嫁人,可是,新婚夜要怎么办呢?
“我先去柜台结账,你穿好衣服,吃点东西,就回忠勇侯府吧!”宇文明出了雅间,喜滋滋的走下楼梯,真是个蠢货,三言两语就被自己说服了,原本自己还以为会和她磨上大半天呢。
慕容琳年龄虽小,身材也很一般,不过,味道嘛,勉强凑和,等她及笄时,自己也差不多玩烦了,到时,再一脚踢开便是……
若是平常,最多三个月,宇文明就会玩烦一名女子,不过,现在情况特殊,宇文明每月那个的次数有限,玩烦女子的期限,也向后延伸了一些……
烟雨阁,慕容雨梳洗完毕,琴儿将一封信递了过来:“小姐,这是楚宣王府的暗卫刚才送来的。”
慕容雨打开来看,雪眸瞬间眯了起来,眸底闪过一丝冷冽与诡异:宇文明的确聪明,做事周到细致,哄人的方法,也是高明至极,尝到了美人的美味,在厌恶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放开美人的……
慕容琳那边,自己暂时不必操心了,身中蛇毒的张玉菲回了御史府,御史府只怕是要倒大霉了……
夏日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万里晴空,艳阳高照,瞬间过后,就乌云密布,大雨倾盆。
雨大大、小小,停停,下下,淅淅沥沥的下了两三天,丝毫都没有完全停下来的意思,不能出门务农、务商,百姓报怨,高门贵族的人,大多是吃的好,睡的好,日子过的舒适无比,不过,有些人也在报怨着,比如御史府。
“这雨下了两三天,还不停,府里快没新鲜蔬菜吃了……”张夫人打着雨伞来向张御史和御史夫人请安,眸底闪过一丝不情愿,下这么大的雨,问安居然还不免除,真当自己是名门望族啊,非要礼数如此周全。
“玉菲的伤势如何了?”御史夫人和蔼的笑着,轻抿茶水,没有注意到张夫人的异常,张御史捧着茶水未喝,不知在思索什么。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大夫说,现在不宜下床,要多休息才行!”这种鬼天气,谁愿意来回跑,不如明天自己也称病不来……
“下雨天,路不好走,以后,晚安就免了!”白天走走倒无妨,晚上路太滑,还是不要来回跑了……
“是!”张夫人等轻轻笑着,谢过御史夫人恩典。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照亮了大半个天空,雷声滚滚,雨声倾盆,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好像要有不好的事情生,御史夫人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笑道:“时候不早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是,母亲!”众人行过礼,正欲转身离去,只听轰的一声响,好好的屋顶突然塌了下来,将众人重重砸在下面……
“这是什么声音?”伤势刚刚恢复的张玉菲扶着丫鬟的手走到花园中,听到了一声巨大的轰隆。
小丫鬟听了片刻,摇摇头:“除了风声和雨声外,奴婢没听到任何声音。”
张玉菲叹了口气:“可能是我听错了。”向祖父,祖母问过安后,必须提提议亲的事情了,自己的年龄,不能再等……
花园前就是池塘,雨下的很大,池塘边很滑,张玉菲尽量远离池塘,行走的也很小心,突然,脚下一紧,有冰凉的东西缠到了她脚腕上,张玉菲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脚下一滑,整个人被大力拽进池塘中。
水没头顶,冰冷腥臭的水无孔不入的钻入口中,鼻中,耳朵中,不停挣扎着,扑腾着,心中充满恐惧,死神一步步来临……
“来人啊,救命啊,小姐落水了……”小丫鬟惊恐的尖叫穿过雨声,划破漆黑的长空……
三天后,天色放晴,阳光明媚,空气清新,人们各司其职,大街上,小巷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茶馆,酒楼也都坐满了人,喝着酒,聊着天:
“听说了没,御史府塌了,砸了前去问安的所有人……”
“要我说,该他们倒霉。”一客人将花生扔进口中:“这房子怎么早不塌,晚不塌,偏偏在晚安时间塌……”
“最近几年御史府犯太岁吧,除了倒霉还是倒霉,就没出过一件好事……”
“那房子可是皇上御赐的,怎么会说塌就塌了呢?”一人不解。
“塌房子那天可是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依我看,十有**,是御史府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上天给的惩罚……”
“连皇上的龙威都保护不了她们,可见他们犯的事是罪孽深重……”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中,一辆豪华马车飞驰而过……
半柱香后,马车停下,一名小丫鬟从马车上快步走了下来:“大小姐,大牢到了!”
帘子打开,慕容雨扶着琴儿的手走下马车,望着近在咫尺的大牢,嘴角轻扬起一丝诡异的笑:“事情都安排好了?”
“回大小姐,全部安排妥当,牢头那边也打点好了,您可以进去见人!”
留下其他人,慕容雨只带着琴儿进了大牢,打开牢门,阴暗潮湿气息扑面而来,慕容雨微微皱了皱眉,迈步走了进去。
牢内常年不见阳光,弥漫着阵阵霉的腥臭味,琴儿交给狱卒一块银子,狱卒打开一间牢门,叮嘱道:“动作快些!”
狱卒走后,慕容雨打开门走了进去,干草铺就的地上,躺着一个人,由于背着光,再加上,头凌乱着散了大半个脸,看不清她的相貌,从单薄的身形可以看出,是名女子。
大牢与忠勇侯府的房间,可谓是天差地别,张姨娘这养尊处优了十多年的人,居然落到今天这副田地,真是风水轮流转,不过,一切,也只能说是她咎由自取。
“张姨娘,别来无恙吧!”慕容雨清冷的声音,将张姨娘从沉睡中唤醒,慢慢睁开了眼睛,渐渐看清眼前人,张姨娘吓了一跳,猛然翻身坐起,快速向后退去,全身颤抖着,眸底写满了惊恐:“谢……谢梓馨……你不是死了吗……”
慕容雨冷冷一笑,果然是做贼心虚:“娘的确是死了,我是慕容雨,张姨娘,您不会是坐了一年半的牢,坐傻了,连我是谁都认不出来了吧?”
慕容雨眸底闪烁的清冷、幽深的光芒,与谢梓馨的温柔善良完全不同,张姨娘确定了来的的确是慕容雨,瞬间换了脸色,冷声道:“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姨娘久居大牢,消息不够灵通,我是来向张姨娘传消息的。”慕容雨声音戏谑,冷冽:“三天前,暴雨狂风夜,御史府房屋塌陷,张御史,御史夫人等皆被砸于倒塌的屋顶下,被人现,救出时,血肉模糊,生死未卜……”
“事情是你做的?”张姨娘气愤的怒瞪着慕容雨,凌厉的目光,似要将她凌迟处死:“你好狠的心!”
“我只是一名贵族千金,没那么大的势力,也没那么大本事以这种方法除去张御史,张玉兰,你们家得罪了厉害人物了!”慕容雨语气轻快,轻描淡写:“同一时间,张玉菲掉入池塘,你那远在边疆的哥哥,也因劳累过度,累死石场……”
咳咳,张元华的事情是慕容雨让人做的,大半个月前就过世了,慕容雨故意将事情说的扑朔迷离,只为迷惑张姨娘的视线。
突然,慕容雨压低了声音,眸底,诡异异常:“这件事情,怎么看都像是在灭门,张姨娘,你们御史府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坏事……”
张姨娘只觉轰的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心底深处的恐惧瞬间袭遍全身,灭门,是他们做的吗?
慕容雨眸光凝重,张姨娘不知道洛阳王妃的事情,自然不知道真凶是洛阳王妃,不过,以她的表现来看,她猜到害御史府的人是谁,并且,她非常害怕那人,五年前的叛乱,自己母亲和哥哥的死,绝对不简单。
“御史府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张姨娘,你说,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你?”许多人都贪生怕死,张姨娘也不例外,慕容雨给她加上一剂猛药,不愁张姨娘不说实话。
“救我,救我!”张姨娘惊恐万分,爬上前来,慌不择人的去拉慕容雨的手。
慕容雨皱皱眉头,快速避过张姨娘伸来的脏手,冷声道:“你我是敌非友,我凭什么救你?”
“我……我……”张姨娘眼睛转了转,轻轻叹了口气:“五年前,你母亲和哥哥的死,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慕容雨俯下身,目光阴冷:“那人是谁?”
“你救下我,我就告诉你。”张姨娘讨价还价,毫不退让。
慕容雨冷冷一笑:“张玉兰,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五年前,是你雇人杀了我母亲和哥哥吧!”
张姨娘全身猛然一震,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慕容雨,目光震惊: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仿佛看透了张姨娘的心思,慕容雨勾唇冷笑:“我不但知道这些,还知道那些凶手都被你杀人灭口了,那些人不是一个两个,不是我看不起你,以你的本事,还派不出厉害的杀手杀他们,张御史也有参与这件事情吧!”
果不其然,慕容雨成功看到了张姨娘眸底的惊恐:“原本,只要你实话实说,我还准备给你一条生路,现在看来,你是谎话连遍,咱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张御史还有口气在,这件事情,我还是找他吧,相信他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回来,比你开明的多,肯定会对我说实话的……”
张姨娘是慕容雨的杀母,杀兄仇人,无论她说不说实话,慕容雨都不会让她好过。
出了大牢,阳光明媚,琴儿快步上前:“大小姐,张姨娘对您带来的消息,好像并不相信……”否则,大小姐转身离开时,她就会开口叫住大小姐了。
慕容雨冷冷一笑:“张姨娘聪明又狡猾,岂会轻易相信别人,想从她口中套出实话,必须要行非常手段。”
“什么非常手段?”琴儿不解。
慕容雨望望天空,嘴角轻扬起森冷的笑意:“今晚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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