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槐忙道:“成,我就多种些。我跟你哥还要种红萝卜哩,今年冬天可不得闲了。这样也好,秋收后还能有些收入。”
他见菊花筹划事情捎带上自己,那是满心喜悦,心道,别说能赚钱,就是赚不到钱,也要听菊花的,多种些白菜。卖不掉有啥哩,这一年到头不都要吃菜么?还能把它扔了不成。
郑长河笑道:“咱庄稼人还不就是劳碌的命。冬天干些活也好。往常冬天都是窝在家晒太阳,穷得叮当响也找不到收入。”
青木和张槐相视一笑,扯着他的胳膊说要到他家新买的荒地去看槐子就对菊花道:“菊花妹妹,你也来帮我瞧瞧,可有啥好主意没。我这地先不盖房,要种一年哩。”
菊花想了想点点头,便跟了过去。
张槐家已经把这地给开出来了,翻过来的土壤里面夹杂着好些青草以及绿色蒿子野菜等物。
张槐解释道:“我觉得这东西捂烂了肥的很。眼下也不种东西,等秋天再种…就多沤些肥。”
青木连连点头,笑道:“是要多沤些肥,这地瘦的很。”
张槐看了一眼菊花,心道…要不是想挨着郑家,他是不会挑这块地的。比这肥的地有好些呢。不过,反正这地也不会一直种东西,往后还是要在上面盖房子的。
他含笑问菊花:“菊花,你可有啥好的想法?我本来是准备种红萝卜喂猪的。”
菊花笑道:“我能有啥想法?我还不如你们会种田哩,你安排的蛮好。这红萝卜可是好东西。
可是庄稼人都种菜,也不稀罕它…就不可能靠它卖钱,只好拿来喂猪了喂了猪换钱也是一样的。”
青木点点头,对菊花道:“我问过长风了,清辉县那边都种这东西,城里也不缺。”
望着这块地,张槐又定定地瞧了菊花一会,心道,我要靠着这地挣钱…也要靠着这地挨近菊花,将来还要在这块地上娶她。这么想着,只觉得眼前的这块地就重要无比…仿佛寄托了他所有人生的希望。
晚上,杨氏留张槐吃饭,他也没推辞。
自打他念书后,下了学又要帮家里干活,来郑家就少了,几乎好久才见菊花一回,因此,今儿趁着这机会,就想跟菊花多呆一会。
夏日天黑的晚,吃过饭…天还亮堂堂的,他跟青木坐在院子里的凉床上,又是一番讨论筹划。
虽然是盛夏,可是这小青山边的晚上却是凉快的。感受着扑面吹来的习习凉风,听着那还不算嘈杂的蛙鸣,瞧着远处田野里一片金黄的稻谷…近处篱笆围栏的木槿花也开得鲜艳灿烂,那一身的燥热退去了,格外舒爽。
他憧憬地想道:“等明年搬过来了,吃过晚饭后,两家隔着院子都能说话了,也不用为了见菊花费那许多的心思。在这样的日子里,坐在院子里跟青木和菊花说话,那是多么叫人喜欢的一件事!”
忙完了厨房,洗了脸,菊花照例切了一个嫩嫩的黄瓜,端出来准备让青木帮着往脸上贴。
到院子里,瞧见张槐还没走,她就有些傻眼——倒忘了还有外人在这呢。
张槐奇怪地瞧着菊花手中的碗,问道:“这黄瓜切这么薄干啥?直接啃不就好了?”
青木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跟菊花大眼对小眼,想笑又不好笑的。
本来菊花忙完一天晚上觉得很累,做面膜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可是杨氏仔细地瞧了她的脸后,自觉那红色的疤痕淡了些,因此死盯着她,天天晚上摧她用黄瓜敷脸,用蛋清做面膜。
原先没希望,那是没办法;如今那癞皮都掉了,还不想办法让疤痕去掉?
为了闺女的脸,她去年可是流了多少的眼泪,就希望她能脸上干干净净地站在人前。
菊花虽然觉得她是错觉——哪里这么短的时间疤痕就淡了一—但家人这么重视这件事,她便也不好意思懈怠了,每晚老老实实地用黄瓜敷脸。
此时,见张槐一脸疑惑,她急中生智,就道:“我凉拌个黄瓜给你们吃,尝尝味儿好不好?”
说着,又返身回到厨房,多切了一根黄瓜,拍了个蒜,加了些辣酱,把那黄瓜片给拌了端出来,然后又眼睁睁地瞧着它进了青木和张槐的肚子。
张槐吃完还赞道:“不错。这么吃不比炒的味儿差。就是切得太薄了点,要是再厚点,那就更脆了。其实直接啃也好,这么吃还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