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菊huā原先因为作料不齐,做出来的纯粹是“辣”白菜其实,菊huā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正宗的韩国辣白菜的。不过,她知道腌辣白菜是需要些甜的东西来促进酵,使得白菜带点酸味才好。没有苹果、梨这些东西,她就选了白萝卜,再加了白糖。去年的时候,手头紧,也不敢多放糖,味道自然差些。
等冬天胡萝卜上市的时候,把甜甜的胡萝卜和白萝卜切成细细的丝,掺进作料,那味道怕是能更好一些。就算不能跟正宗的辣白菜比,但在这异时空里,也算是风味独特了。
毛掌柜呵呵笑着,知道郑家这辣白菜怕是要涨价了。
不过也不要紧,能来酒楼吃饭的人,谁会在乎那几文钱呢?
于是他笑着对青木道:“我也不跟小哥绕弯,你们家是实诚人,咱可不能让你们吃亏,不然的话,往后有了好东西,不卖给咱,那才亏呢!这辣白菜按八文钱一斤给你,罐子钱另外付,你看怎样?”
青木笑着点点头,这个价与他跟菊huā商定的价格差不多,他也就不多话了。
正说着,小二端上了香肠和腊肉。
闻着那不同寻常的香味,毛掌柜忍不住又咽了下口水,心道这郑家实在是厉害,总能做出些新huā样,幸亏他们家不会出来开酒楼。
他也不让青木和张槐,自己先搛了块辣香肠吃了,边吃边点头,嘴边的笑意就不断扩大,然后又吃了香的和甜的,最后顺手又搛了块腊肉放嘴里嚼巴,忍不住就瞪大了眼睛。
他忍住一肚子的话,把嘴里的东西咽干净了,又喝了。茶,这才放下茶杯…肃容对青木道:“这香肠味道实在是没话说,而且这东西是世面上从没出现过的菜式;就是这腊肉,味道也很独特,跟普通的腊肉不能比。我也不多说了…这两样东西小哥想要怎么卖?”
青木见他十分满意,痛快地让自己出价,心里也松了口气。刚才他还是有些紧张的,怕他不喜这味道。毕竟这肉不管咋弄,穷人都爱吃,有钱人可不一定这么想。
他刚想说话,却被张槐在桌下踢了一脚…就听他对毛掌柜说道:“掌柜的觉得这肉是不是又香又嫩?”
毛掌柜见一直未开口的张槐问他这话,想了想道:“确实是又香又嫩。那腊肉明明就很普通,吃着就是比一般的腊肉味道香。难道有什么说法?”
张槐微笑道:“嗳!是这样的,这猪是用咱那小青山上的橡子果喂出来的。猪吃了这橡子果格外长膘,所以这肉才嫩。要是以往,那猪都是东挖些野菜,西凑些糠皮,吃的不好…要好久才长大,那肉就不如这样喂出来的猪肉嫩。”
毛掌柜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好半天才道:“怪不得。”
他是知道农家人喂猪的…哪里有好东西喂,就跟张槐说的那样,东凑些西捡些,一年喂到头,能长一百多斤的话就不错了。
要是这猪都用橡子果喂出来的话,肉质鲜嫩就正常了。
这橡子豆腐他可是也吃过的,不过郑家说眼下没有多的对外卖,所以清辉酒楼里才没添这道菜。
他马上就看到了这里面的商机,两眼精明地闪烁起来。
张槐又道:“这样喂出来的猪也就咱清南村有了。如今咱全村的人都这样喂猪,也准备用这肉灌香肠对外卖。旁人就算也学着灌香肠…他也甭想有这样好的味道,何况他还不知道这香肠的是如何做出来的,也难得学。”
毛掌柜重重地点头道:“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这香肠将是你们清南村的独特出产。好!你们也不必再说了,就给个价吧。我们东家还是喜欢跟你们庄稼人打交道的,他说你们实诚…做事让人放心。”
张槐笑道:“要让我们出价,我们也不大懂行情哩。我们试过,一斤肉灌出来的香肠晒干后,大概只有六七两,掌柜的是内行,不妨算算看,给个啥样的价钱合适。”
毛掌柜暗赞这张槐会谈生意,倒也不敢小看他,一五一十地算了起来:“我就按最低一斤肉晒六两香肠算,两斤肉能做一斤二两的香肠,成本要摊三十五文,再加上独特的制作方法,人工费,作料费,嗯,这肉也比一般的猪肉好……这样吧,我出八十文一斤买你们村的香肠。不过,我有个要求,这香肠只能卖给咱这清辉酒楼,不能再卖给旁人了。你们看如何?”
青木没想道张槐三言两语就把这香肠多卖了二十文,他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才没露出异样来,索性由着他跟这毛掌柜的说,自己也不插话。
听毛掌柜这样要求,青木和张槐对视了一眼,摇摇头。
青木对毛掌柜说道:“掌柜的甭急,你听我说。眼下这香肠就是做,也不多,也只够你一家卖的,自是不能卖给旁人。可是,等往后咱村喂的猪越来越多了,你要是还全包,那也是卖不出去。再说,咱村的李长雨——跟你们少东家是同窗的那个,他如今也在清辉县做生意。眼下本钱少,等以后他肯定也是要卖咱这香肠和腊肉的。”
张槐也道:“这一条很难答应你,毕竟咱一个村都指望这东西哩。不过,咱能保证好东西先卖给清辉酒楼,让你们占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