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内心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从侧面看去,布兰琪现他的刘海凸起得弧度有些诡异。
论武力值,布兰琪吊打十个粉毛都有多的。
她伸手撸起少年的刘海,少年想躲都闪避不及,布兰琪便看到了刘海下小小的凸起,尖尖的,圆锥状,像未育完全的幼年独角兽的角。
“你到底要干什么?!放手!!!”
布兰琪看了一眼就松手了,粉毛少年立刻把脸别到一边,他的脸红得和头一个颜色,羞愤交加,像是被流氓掀了裙子的小姑娘。
这种头盖骨,即使还没完全成熟,也很明显了。
布兰琪打字,“我以为你们一族已经死光了,毕竟书上是这样写的。”
因为基因的变异,脑袋上拥有着尖角像独角兽一样的少数民族——一角族,曾经居住在塞拉岛的原始森林中,其异常的头盖骨引起了某些人体收藏家们的狂热追求,在黑市上炒上了天价。从那时候起,一角族的命运已经被残酷地写下了结局,在猎杀之下,他们的数量锐减,几百年后的而今天和拥有火红眼的窟戮塔族一样,已经灭绝了。
然而一角族的境地比窟戮塔族更加悲惨,其土地在千百年前就被当时的侵略者,也就是如今的约瑟共和国占领,原住民的一角族没有躲起来而是选择反抗,然后被当时的约瑟王国的贵族们支配,充当宠物、奴隶,王族们贩卖、奴役甚至虐杀他们。
一个种族本就是异常脆弱的东西,在人类进化的历史中,当智人的足迹遍布整个世界时,不知道毁灭掉了多少个种族。人类又是这样残酷的物种,即使是同族,也毫不手软,全都屠杀殆尽。
谁知道几百年以后,受尽苦难的一族仍然顽强地生存着,布兰琪这座偏远的小岛上,依旧见到了小小的星星之火。
掀掉了最后一块遮羞布的少年,在羞耻和愤怒的交织后,眼神终于坚定了下来。
“是的,我就是一角族的,现在只剩下我和我姐姐了。一角族的生命已经走到了最后,那守护这座小岛的太阳之石还有什么意义存在?神把它赐给了我们,是要它继续守护屠杀了我们先祖的那批人吗?”
少年的视线太过直白而赤/裸,仿佛灵魂深处都在呐喊——为什么是我们?
问题本就是无解的,所谓仁慈的主并不会在意一个两个小小的少数名族,布兰琪只能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少年继续说:“这几年我反复入侵中央竞技场的地下,已经把路线摸清了八分。如果你们的目标是太阳之石的话,那就拿去。”
……所以下楼的门才是开的,所以刚刚认清了人后,提出合作。
布兰琪打字,“我叫布兰琪·加布里埃尔。我并不需要你们的太阳之石,我会问问看需要它的那个人的想法。”
“米沙·卡钦斯基。”
粉毛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说出自己的名字。
一阵温和地金光后,布兰琪动能力,去找库洛洛。
她从一片迷雾背后穿过,却见到了更加缥缈的水雾……
能见度不算高,布兰琪看到一团人影靠在浴缸里,正在闭目养神,搭在外延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好看,既不像健美先生那般夸张,又并不显得手无缚鸡之力。再顺着看过去,便是布满水珠的胸膛和仰起的脖颈,黑全打湿了披散下来,额间繁复的等臂十字若影若现。
布兰琪:“……”
纵使再没脸没皮,布兰琪也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尤其是在设想了对青少年身心健全展不太友好的场景后……
布兰琪打字,“你洗澡的时候为什么不把绷带放外间?万一我正好碰上你……在忙……那到底应该是我尴尬还是你尴尬?”
她指的是洗衣娄里他换下的白衬衫上有个模糊的唇印。
此时貌美的杀人魔睁开双眼,里面是一片沉静的黑。
“我洗澡的时候才想起来拆。为什么这个表情,你是在地下现了什么吗?”他说。
推着轮椅的那名青年,脸嫩得像穿着西式校服的高中生,并且在出门前还贴心地拿走了布兰琪挂在门口的背包和外套。
然而布兰琪只觉得这真是多余的细心,就像他帮她推轮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