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大权在握,自然可以生杀予夺获得大量田产,现下却不得不吐了出来。
说到这里,刘豫脸上没了笑容:“此时无论我降不降,陆王一统中原,甚至是整个北地,都不在话下。如此我等这功臣的‘功’字,就也无足轻重也。”
“此事已经定下。不日陆王就将起兵,届时我自然会与留守分说,只要能解决了关胜这一绊脚石,此事便大功告成。你等且不可因小失大,为我刘家招惹祸端。”
刘益自然答应了。他是贪财,可他更知道这脑袋只有一颗。热闹了梁山军,他丢的便不是钱财,而是这颗脑袋了。
刘家三叔侄闷闷不乐的从书房里出来,三人脸上的苦涩刮下来,能苦死人咧。却看到刘豫身边一得力亲将正闷头向书房冲来,猛地看到刘益、刘麟与刘倪,忙停下见礼。
“出了何事?”刘益心头一跳。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现在刘家做的可不就是亏心事?是以,刘益夜间已经几次为噩梦所惊醒。梦到关大刀那厮,策马提刀,直斩杀来。那青龙偃月刀直如一道闪电,划破苍穹。
“二爷,大事不妙也。东明的兵将见到火起,以为梁山贼至,遂烧营而奔,相蹂践死者过百人。余者一哄而散也。”
什么?
刘家叔侄三人都在军中任职。那刘益也好,刘麟刘倪也罢,都膛目结舌。
东明县为东京城之东大门也。彼处驻扎三千军,秦光弼、张德为正副统制官。可以说是东京守备司的精锐兵马。
现下“全军覆没”了不说,还是以这种叫人无语的方式玩完,这若是叫其他军伍知晓,安还能有丝毫的士气可言?
刘益叔侄可不想带着一窝垂头丧气的败兵去投降啊。
而这时候,关胜已经打马奔向留守司衙门。原本的开封府衙。
听闻了东明县事后,他是又气又怒。秦光弼、张德也为军中干将,何以这般的不中用?
三千武备齐全的精兵,这可是东京留守司的拳头力量。这般无挥半点作用,叫他直想一刀砍杀了秦张。
“关都统求见!”
李艺素来就不是能吏,面对此情,不说束手无策,实是手足无措。正是急恼时候,关胜求见。自然乐得教他进来诉说一二。
“相公,东明乃东京之门户,此地旦有风吹草动,对面贼子必然警觉。某恐那梁山贼趁虚而入之。敢请相公迅速拨调兵马,赶赴东明。同时叫各县张贴告示,收拢东明溃兵,徐徐整顿,当还能备他日之用。”
李艺听了大喜,说道:“都统所言甚合我意。”当下打开府库,取出钱财丝帛犒赏兵马,择选五千人马,叫关胜亲领,速去东明增援。
待到刘豫得知消息时候,关胜已经提兵向东开拔去了,劝阻已然迟了。
而那东明县相隔的兴仁。彻底由文仲容、崔埜二将领兵屯驻,本处兵马使由周斌充当。也是那打虎将李忠根脚深厚,不然齐鲁之地的兵马右副总管职位,就当是他周斌的了。
但现下也不妨事。
兴仁此地地处东京城,但起厮杀,必能建功立业。却是比留在大后方的李忠要强。
现下陆谦用兵京畿路,雷横赶赴济州,通行的左副总管黄信,更已经将兵抵到了广济。
那东明县城营啸事宜,速被对面侦之。流星快马急报到文仲容处。后者立刻请来兴仁太守与兵马使周斌。
这太守姓仇,单名一个悆字,表字泰然,青州益都人。大观三年进士。前遭为濮州范县知县,齐鲁之地被陆谦所夺后,这人扭扭捏捏的便就投效了梁山。
无奈何,这老家都是梁山军治下,后者爱民善政,符合仇悆之三观,便也就从了。
众人聚集到厅前商议。文仲容备说东明县事,仇悆与王斌听罢都是大喜。依照仇悆之见,那就是速提一军,飞奔前往去。夺了东明县城且再说其他事。
崔埜便是这般想的。
因为担忧东京城会速派兵马进援东明。
文仲容却道:“量李艺刘豫这伙草包,如何肯使兵马擅离巢穴?仇相公却是多虑了。”但总的来说,诸人观点一致,当即文仲容与崔埜便点起麾下步骑,前往东明抢去。
“宋军不来,别作商议。如若那伙孬兵年衰命尽,擅离巢穴,领众前来,定令他们片甲不回。小将二个久受大王恩义,今日正要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