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州、靖州与那桂阳监、郴州一般,多溪峒州蛮。实则就是后世的侗族。
与瑶族、苗族等一般,都是古百越人的一支。从春秋到秦汉,在这里活动的少民就被唤作“越人”、“黔中蛮”、“武陵蛮”;魏晋南北朝至唐宋时,又被侮称为“五溪蛮”或“蛮僚”,唐宋时则被侮称为“溪峒州蛮”。
而作为一单一民族,侗族始于隋唐。那是侗族中的上层人物、酋长或领开始归附中央王朝。唐王朝在“峒区”开始设立州郡,建立羁縻政权,任命当地的大姓领为刺史。唐末五代时期,封建王朝衰落,无力统治边疆地区的少数民族,侗族中的大姓土豪自称“峒主”,分管诚、徽二州,辖十个峒,后世的靖州、会同、芷江、绥宁、通道、黎平、锦屏、天柱等地均属“十峒”范围。
太平兴国五年(980年),十峒领杨通宝向宋朝“纳土”。直到大观二年(1108年),靖州西道杨再立献土地,周围三千余里,户四千五百,有民一万一千。
时至今日,“峒主”们创立城池,比附王民,也就是汉人,建立学堂。已经从“峒丁”慢慢地变为“熟户”。但峒主的权利却从不曾有过变化。他们就好比明清时候的土司,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他们就是一切的主宰,他们就是土皇帝。
陆谦年中撤军,却不意味着将衡阳以南的广大地区尽数放弃。而是叫郭永着手组建省守备军,与解宝、邹渊所部相互配合,攻伐桂阳监、郴州、道州。叫钟相、王庆二人从邵州出兵,征讨西南诸州。如沅州、靖州、武冈军、全州、永州等地。
这段日子王庆固然更多的心思放在征讨之上,却也不是真就两耳不闻窗外事。那陆谦与方腊之间的暗自勾当,他早就有耳闻。陆谦对他也没有遮遮掩掩,只是在最终的分封之地上有所隐瞒。
陆谦对他说了一声大理,叫王庆欣喜若狂。
大理虽也是域外小国,然彼处立国已近二百年,百姓久沐王化,多受中原熏陶,可是比海外要胜过十倍。
至于陆谦所说的,二虎竞食,胜者可居大理。叫他与钟相竞争,王庆是半点不怕的。
那钟相军之手下,许是多在洞庭湖周遭过活,惯于了操舟弄舵,这离开了洞庭,离开了水流,南下厮杀,进展远不及王庆。后者自是高兴。
陆谦对于地方少民的态度一律是顺者昌,逆者亡。他到不是要立刻就改土归流,但也不是以其酋长赴阙,定其地之可以立官者,与其人之可以入官者,大处为州,小处为县,授官世袭,许以羁縻。而是要设立州县,土流并治。
且对于各峒主授官极小,又叫他们名义上归于州县之下。综合考之,这是很触动少民贵人自身利益的事情。
他们这些人当然知晓土流并治就是改土归流的前奏。许是这一前奏会持续很久,待到结束时,他本身,他儿子孙子都可能不再了。但这终究是坏苗头。
各个峒主自然不满。
如是就要挥兵征讨,王庆不及年底,便就彻底扫平了沅州、靖州和武冈军,完成了任务,对比旁边一团糟糕的钟相来,如何不振奋不高兴?
与方腊更是没有共同言语。就像李助劝说之言,“历朝历代争龙时候,擅自僭号者,多难有善终。主公尚且能称孤道寡,自称一国,何其之幸也。”此话深合王庆之心。
这般进到十一月末时,挨了王庆一击后再也无心去坚持的方腊,终于与陈观谈妥。待陆齐混一天下后,摩尼教军南下三佛齐国。
眼下,摩尼教军于陆路让出杭州以南地区,让出歙州,于海路上,让出舟山群岛,集结水陆军马,全力进攻台州等地。
大事敲定之后,陆谦听闻结果,笑的就如偷了一只鸡的狐狸一样。只见牙不见眼。
如此时候那“三请三谢,三进三辞”已过其二。
北地早就被严冬苦寒给湮没,因女真与契丹军的开战,且局势明晃晃的对契丹不利,以至叫更多的难民在冬季时候涌入了涿州。
而西北地区,陆谦以修渠有功,擢孙昭远为咁肃行省巡抚,正是以李弥大为关中行省巡抚。
加鲁智深为镇西将军,自江南归附的西军,过半归入鲁智深治下,为关中、咁肃两省守备军。余者编入五军都督府,使其辖下兵马达二十万众。
增正白旗,以靖州侗人领杨再立为旗主,编户为奴,添为山地劲旅,助齐军征讨不臣。
腊月,北地再传急报。辽上京城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