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母女原地候着马车到,想到接下来宇文天一房将人仰马翻,面上乐开了花。
马车停下,冰寒的嗓音中骄傲十足,一字一句地道:“信里写的是真的吗?宇文天,他还敢回京里来?”
“带着一家人,太师还拿他当眼珠子看。全家都看不下去,就等您回来主持大局。”
嗓音怒了:“快带我去!”
眼波流转,又看到宇文红面上,见五根手指印红通通,不由愕然:“你的脸怎么了?”
四夫人不愿意她知道真相,怕她看出家信上是挑唆,掩饰道:“红儿不小心摔了一跤。”
车里的贵夫人心不在她们身上,也不想细问,恢复冷淡嗓音:“以后小心才是。”顿上一顿:“去吧,把宇文天叫来,我亲自会他。哼!”
一声冷哼,似能表达出她的全部怒气。
……。
初见面前的丽人,她雍容华贵,美丽而又大方,如果没有一抹面对自己流露的恨意,是个让人愿意亲近的人。
但她那恨意表露的太明显……文无忧静静凝视她,不用带路的宇文红说话,已认出她的身份。
她与太师宇文靖有七、八分相似之处。
耳边,宇文红恰好也在道:“无忧妹妹,赶快拜见湘姑母吧。”宇文红的面上有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文无忧一扭头,正好看在眼里,同时看到的,还有她新涂上粉后,也依稀能见到的掌掴痕。
自己的那一巴掌不轻,但红大姑娘显然转眼忘记。装着没事儿,打断她和云浩然的卿卿我我,以一家人邀请她说话为由,把她带到这里来。
闻言,文无忧对她冷笑:“哦,我知道了。”一句姑母也没有称呼。
宇文红又有得意上来:“你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太师对你们房头礼敬的很,你怎么敢对湘姑母不敬?”
不敬?
文无忧颇觉滑稽。
全宇文家的人都知道,太师的亲儿子死在爹爹怀里,就此推断,是爹爹所杀。
这哪里拜见姑母,分明仇人相见。还见什么礼儿呢?
她可以理解宇文湘明目张胆的敌意,也不害怕。但眼前先要解决另一个人,显然红大姑娘依然是个“爱装相的糊涂虫”。
抛下宇文湘嚣张的面容,文无忧反问宇文红:“我的态度?你姓什么,她姓什么,我又姓什么?”
这话这么明白,宇文红再笨不能说绕不清。
宇文湘不明白,见自己受到冷落,厉声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你闺姓宇文!”文无忧对着她沉下脸,手一指宇文红:“她姓宇文!”反手指向自己,响亮而大声地道:“我爹爹姓文,我姓文!咱们不是亲戚,又哪来什么姑母要拜见!”
这了不起的世家——宇文,也许有无数子弟愿意跟随,但文无忧敢代表父母亲痛快说出,我们不稀罕。
宇文红却是稀罕的,她就让这几句问话噎的快上不来气。宇文湘更加糊涂,对宇文红不悦地道:“怎么,我让你寻宇文天一房,你却找别的人搪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