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缪氏此时也是满心邪火不出来,看到自己的女儿那副撒泼模样,极度烦乱气愤之下,她终于爆了。
她想到刚才的绾翎,一副大家做派、处变不惊的样子,那满身傲气,活脱脱就是当年的薛芷淳!便是一身素衣,不动声色站在那里,也是完全的嫡女风范,令人无法忽视!
叶绾筠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缪氏,喃喃道:“娘,你从来不对我凶的?今天你居然为了那个贱女人骂我?!”
说着,她就哭着跑了出去:“呜呜,爹爹不疼我,如今娘亲也不疼我了……呜呜……”
“绾筠……”见女儿这样,缪氏一阵头疼,又有点心疼,本想把她叫住安慰一番,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开口。
刘婆子叫了几声“三小姐”,然后一脸心疼地对缪氏道:“夫人,您今儿是不是对三小姐她,有点儿……”
“都怪我平日里太宠着她了。”缪氏这时候才开始反思,“以至于她现在还是这么的不懂事。”
“夫人莫急,咱们不是还有大小姐吗?凭着您的手段,再加上到时候,大小姐从江南回来,哪还有那个小贱人的立足之地!”刘婆子挑着好话说,总算让缪氏的脸色好了一些。
说起她那个暂时不在身边的、灵慧的大女儿,缪氏确实是多了一分欣慰。
不过这份欣慰只是一瞬间的,转眼便被淹没在对绾翎的万分憎恶当中。
“叶绾翎,我一定会让你死得比你娘还惨!”一字一字,都仿佛是缪氏从胸腔中生生逼出来的,她的脸上阴森可怖,眼中是能把人烧毁的仇恨。
就连见惯了缪氏狠辣手段的刘婆子,此刻也禁不住浑身一抖。这个叶绾翎,敢如此对待姨娘,她的死期也不远了!
这边,剪烛阁中。
胭脂郑重地向绾翎认错:“小姐,我本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三小姐让我跪,我也跪了,没想到……”
绾翎亲自将她扶起来,面色严肃,道:“你是错了!”
胭脂眼神一黯,低下头去。
“不过,你是错在了,不该下跪!”绾翎话锋一转,凌厉道,“莫说你不是我们叶府的奴婢,即便是,你们都是我的人,我都不曾打骂过你们,区区一介庶女,她凭什么?”
她说着,同时拉起胭脂和木兰的手,又对着一旁的岫凝,道:“今天我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大家都十分动容,郑重点头称是。
“但是……”木兰又有些担忧,“今日之事,若是被老爷知道……”
胭脂笑道:“木兰姐姐,小姐既然敢这么做,那自然有她的对应之策,您还担心什么?”
绾翎嘴角溢出一丝笑意,道:“放心,缪氏绝不敢告诉父亲。这事真说起来,也只能暴露了叶绾筠的蛮横无理,以及她的教女无方。她刚刚才解禁,不会这么沉不住气。”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这叶绾筠有一阵子没来我们剪烛阁了,今天怎么突然就闹起来了?”绾翎这才想起事情的起因。
“还不是因为小姐得了太夫人的欢心,今儿您更是受太夫人之邀,去景福园用膳。”胭脂讽刺一笑,“三小姐必定是知道此事后,寝食难安。”
“消息传得还真快。”绾翎漫不经心一笑。
木兰又道:“三小姐前一阵之所以那么消停,是因为那次她在老爷及老爷同僚面前失态,受到训斥过后,缪姨娘担心她得了什么怪病,便强迫她喝了好几天药。”
“有些病,可不是喝药就能喝好的。”绾翎露出淡淡的嘲讽。
胭脂倒了杯茶给她,笑问道:“小姐,那七彩玲珑散,不知能否给些大家备着点,万一今后再有人来挑衅,我们也不致失了小姐的脸面。”
木兰也道:“是啊,小姐,你看那三小姐的脸,奴婢看着,当真是青红相间,好看的很。”
“什么七彩玲珑散!”绾翎“扑哧”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到一贯严肃淡定的主子这样,众人皆面面相觑。
“她脖子红肿只不过是因为,碰了黄毛儿草的缘故,不出一个时辰也就好了。”绾翎看几个身边人实在疑惑,便耐心解释道。
“那蟾蜍……”
所谓的蟾蜍解药,自然就是故意恶心叶绾筠的了!
一想到叶绾筠要吃那么恶心的东西,木兰她们都露出既厌恶又痛快的表情。
接下来两天,每到饭点,绮春堂里就传出“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