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这样的话,叶二小姐的确是清白的啊!”众人的议论声中,这么说的人越来越多。的确,哪个男人会让自己想要的女人,真的被人碰了。
“叶绾翎,你巧舌如簧,明明是你先被污了名声,我们韩府才上门的,根本不是像你说的那样。”韩佩臣气急败坏道。
绾翎很无辜,“我说什么了?”的确,她可是什么都没说啊,只是两件事生的过于“凑巧”,群众们的想象力比较丰富罢了。
“皇上,犬子不肖,确有做错事的地方,但叶绾翎此事跟我韩府当真没有关系啊,还请皇上明察!”韩少霖跪行两步,仿佛瞬间苍老了很多。
“韩大人,皇上自会明察,不过若真是你韩府做了亏心事,皇上也不会姑息的。”叶景城说罢,同样向皇帝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虽然两官员当众互掐有失体统,但叶景城很清楚,这并不会真正触怒皇帝,因为这些事情对于皇帝来说,都是小事,郡王最担忧的,是官官相护,是结党营私,尤其是像叶景城这种边地城市的大吏,若是与地方各官员“亲如一家”,那才是真正的大事!
“叶绾翎,你今日提出此事,到底是想要控告什么?”皇帝终于问道。
众人的议论声终于渐渐小了下来,绾翎看看形势差不多了,才沉声说道:“正如大家猜测的那样,臣女也想要控告韩府,勾结匪徒坏我清誉,并借此逼婚。”
皇帝的目光中有着令人看不懂的光芒,但他眼底的赞赏却并没有刻意隐藏。叶景城这个女儿不简单,流言之说是最没法直接对抗的,极容易越描越黑,所以,她就索性公开提出此事,反而能置之死地而后生。还有,叶绾翎提出了韩家这么多罪状,其实那些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却在最后才说出此事,很显然,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她并没有拿出什么证据来,恐怕是根本没有证据,所以才借着舆论之势,来告倒韩府。
“没错,那些匪徒就是我们韩家找来的,不过起初我可没想要纳你为妾,就是让他们把你先奸后卖的!”韩佩臣再出惊人之语,看他那癫狂的样子似是疯癫,但目光中的精明狠辣,又完全是个理智的人。
韩少霖大惊,趁着现场议论之声嘈杂,拉过韩佩臣压低了声音惊问道:“佩臣!你疯了!叶绾翎她根本没有证据,只要我们死咬着不承认,她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韩佩臣却一把甩开他,对着众人吼道:“反正今天的事,不论我们怎么说都不会有人信了,倒不如索性承认了!叶绾翎,你就是个残花败柳,我不好过,你以为你能把自己择干净?”说罢就“哈哈”大笑起来。
绾翎这次什么都没说,只是怜悯而讽刺地看着韩佩臣。这个阴险毒辣的男人,还真是死都不放过别人,他说得没错,事已至此,就算没有证据,因为前面的事情,所有人都已经坚信,绑匪一事定是韩家做的。
但韩佩臣到底还是不够稳,即便大家都认定了那又怎么样呢,只要没有证据,官府就不能把这个罪名强加到他头上,可现在他自己承认了,那就什么证据都不用了!
何况,韩佩臣想借此来毁掉绾翎的名声,所有人都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他们认定了是韩府为了逼娶绾翎才做出此事,他们不相信韩府是清白的,难道现在就会相信他说的话吗?
“来人,把韩佩臣带下去。”皇帝冷眼看着下方的种种,以及韩式父子的丑态,并未给本案下最终定论,只说了这么一句。
但绾翎知道,今天,她一箭双雕大获全胜!不仅废了韩佩臣,还挽回了她的名节。
名节这种东西,说白了她根本不在乎,对于女子来说不过是精神桎梏罢了,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动不动就是非生即死的,不要也罢。可谁让她现在是在该死的古代呢,某些事情上还是入乡随俗好了。
韩佩臣很快就被带走了,韩少霖也自觉摘下乌纱,灰头土脸地回去了。看着这对落魄父子,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觉得他们可怜。
“好歹也是堂堂知州,韩家摊上这事,看着也挺惨的……”
人就是这么记吃不记打,有人觉得韩家人惨,那是因为只看到了他们落魄的一面,没看到他们害人时候的残忍狠毒。
就像前一阵子,自从绾翎被匪徒绑架一事传出去后,流言蜚语甚至是恶毒谩骂就没停止过,要是换了旁人,也许早就去寻死了。这也就是生在绾翎身上,她暂且隐而不罢了。可这不代表,她叶绾翎就会忍气吞声!
“摆驾叶府——”太监长长的尾音划过衙门上方,顿时将方才沉郁的空气一扫而空,人们纷纷猜测,叶府怕是要“皇恩浩荡”了。
不过,此刻的韩府,却又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幅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