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和高飞从王国维家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能认识王国维,常宁觉得不虚此行,八宝五味粥的威力非同小可,不但等于多了可以借助的力量,他还从王国维的片言只语中判断出,他并不是郑家的人,顶多只是互不侵犯的同路者,王国维有着上位者独特的城府,许多话有意无意的点到为止,可尚在常宁的理解能力里,读起来并不是难事。
高飞开的车很慢,因为这里离省招待所不是很远,“小常,对不起啊,让你把祖传秘方拿出来,我,我不该……”
常宁噗的笑起来:“呵呵,哪有什么祖传秘方呀,告诉你也无妨,那是我小时候跟一帮乞丐混,一个来自望海县的老乞丐告诉我的,他家过去是大地主,八宝五味粥是他家上辈传下来的,当然,原来叫六宝五味粥,另外两种中草药,是我琢磨出来的。”
高飞也是不禁莞尔,“你呀,我正替你家惋惜呢,你干么要说是祖传秘方。”
“臭娘们,以后别忘了,不是你家,是咱们家,”常宁伸手在高飞胸前抓了一下,笑着说道,“我要说是乞丐的秘方,能送给王部长吗?我老妗的饭馆能那么红火吗?说祖传秘方,还有一个心理治疗作用,青州著名的常大仙家的秘方,能没功效么。”
轿车拐了个弯,就是省府路,省招待所就在前面几百米处,高飞刹住车,转头凝视着常宁问:“今晚怎么办?”常宁拿手放到高飞脸上,轻抚着反问:“你想我过来吗?”尝到了甜头的女人毫不犹豫的点头:“嗯。”常宁想了想道:“你还是大大方方的进去,顺便看看他们俩还在不在,我十五分钟后打电话和你联糸。”高飞抓着常宁的手轻声说:“嗯,你,你小心点。”常宁轻松的一笑,“臭娘们,你放心好了,我可是大名顶顶的鬼见愁小半仙哟。”
常宁下了车,目送高飞的车远去后,便慢慢的沿人行道往前走,省府路两边以政府机关居多,到了晚上总显得特别的冷清,连路灯的间隔都比闹市的远,好在省招待所门边有家小商店,零点前是不会关门的,那里应该也有公用电话。
再往前几步,就是李万韧白天停车的地方,常宁一看就咧嘴直乐,李万韧的破吉普当然不在了,可以想象,李万韧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有修理厂工人对“窃贼”专业手法的敬佩,呵呵,自然还有小白脸的无奈苦笑,以小白脸的智商,应该能猜出“窃贼”姓甚名啥吧。
几分钟后,站在小商店里的常宁放下电话,小脑袋滴溜溜的转起来,两个家伙不在大厅,登记簿上也没有住宿登记,不会呀,八百里迢迢的来到湖城,就这么回去是不可能的,招待所里住了那么多来省里出差的地方干部,以李万韧和小白脸的人脉,认识的肯定不少,找个搭床的混一晚上不在话下,他娘的,说不定就在六一六和六一八对面的房门背后偷偷瞅着呢。
不能从前面进去,常宁做了决定,扔掉香烟头,悄无声息的溜进了招待所大院。
大厅里果然空无一人,常宁蹭蹭的沿着楼梯上了五楼,走进五楼的公用洗手间,打开一扇小窗户,熟练的将身体挂在了窗台上,从这里往上翻,就是六楼的公用洗手间,那里的一个小窗户,离六一六号房间的阳台不过一点五米,根本成不了常宁的障碍,在大学读书的时候,他曾和同学打赌,还徒手攀登过新建的十八层“竺可桢”教学楼呢。
既然是套房,六一六号和六一八号房是相通的,阳台更是相连一体,常宁双手抓住了阳台的水泥栏杆,正欲纵身而上,却被一声粗重的呼吸吓了一跳,借着月光一瞧,六一八号房的落地玻璃门边,正趴着一个人往房里偷窥,赫然便是高飞的老公李万韧。
六一六号房的玻璃们倒是开着,刚好够一个人侧身而进,常宁定定神,闪身进了六一六号房间,他娘的,果然,不很黑暗的房间里,长沙上正睡着一个人,就凭着那模糊判断,也能猜得出是该死的小白脸,常宁第一念头便想坏了,两个房间的电话是共号的,刚才和臭娘们的通话,岂不是全被听去了么?
深陷情爱中的女人,总是如此的智商大倒退,也是高飞有点粗心,一夜的激情lang漫后,丧失了部分的革命警惕性,她今天早上起来,就把自己的行李统统都搬到了六一八号房间,两个房间的连门也被她锁上了,刚才回来,见招待所大厅空无一人,以为平安无事,又因为急着等常宁的电话,竟忘了打开门看一眼六一六号房间,放下电话,就宽衣解带的进了浴室。
常宁无瑕琢磨,两个家伙是怎么进的房间,悄悄走了两步,一手提起茶几上的两个行李包,看也不看的顺着原路溜出了六一六号房。
呵呵,这是李万韧和小白脸的行李包,除了几件换洗衣服,连钞票和工作证也在,独自坐在大厅里的常宁,边翻边乐,嚯,还有一个照相机,准备得蛮周到么,两条大黑猫,今儿个要对不起了。
常宁走到服务台前,微笑着说道:“姐姐,晚上好,您辛苦了,我是六一八的客人,忘带房间钥匙了,请问您这里有备用的吗?”
常宁的微笑相当的迷人,一声亲切万分的“姐姐”,让三十多岁的服务员无法抗拒,“哦,这不是青州的娃娃书记么,备用钥匙有的,你稍等。”看来,古清雅是这里的常客,一个电话就能让服务员记住了六一六和六一八的客人。
接过钥匙,常宁又是腼腆的一笑:“谢谢姐姐,这个,这个我想打个电话……可是,房间里的那个,要七转八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