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高飞趴到常宁的腿上,说哭就哭,真的呜呜起来。
长哭当歌,常宁抚着高飞因抽泣而颤动的肩膀,迷起眼睛躲避着斜阳的余晖。
许久,常宁拿手在高飞的臀部上用力拍了一下,乐呵着嚷道:“臭娘们,你还县委书记呢,连乡下的老娘们们都不如,过去了的事哭个屁啊,现在你身边有个这么优秀的革命青年,你得多为他着想才是,再哭,我可不高兴了,现在这个优秀年青年肚子饿了,你说怎么办吧。”
高飞总算离开了常宁的膝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嗔怪的白了他一眼,轻声说:“你这人,就不能安慰我几句么?”
“安慰什么,怎么安慰,妇女同志,你们天天吵着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好勒,我们男人放下了几千年老祖宗留下的良好传统,给你们平等,让你们占领了半个天空甚至多一点,我们男人够委屈了,你们还想咋地,让我们男人负责生孩子?科学还没达到这个程度嘛。”
瞧着常宁滑稽而做作的表情,高飞噗的一声轻笑起来,“就是你,大男子作风还相当的严重。”
“呵呵,是有一点,这不是情况特殊么,领袖说过,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常宁动了车子,“妇女同志,现在干什么去呀。”
“回家。”
“遵命,不过……这个,这个你爸你妈,不对不对,咱爸咱妈,他们在家吗?”
高飞闻言,幸福的笑了,柔声道:“我怕二老受刺激,早安排他们去外地旅游了,怎么,你怕见他们吗?”
常宁一踩油门,坏坏的笑道:“嘿嘿,我这个人,被老娘打惯了,总喜欢远离那些打我骂我,而我又不能还手还口的人。”
“到那个农贸市场停一下,我要下车买菜,亲手为你烧几个好菜。”
“我的天呐,就你那破厨艺,唉,也就是我这样胸怀广阔的男人,才会收留你这个做不好本职工作的臭娘们。”
高飞买了菜出来,在她上车的一刹那,常宁无意中瞥了车镜一眼,现了身后的吉普车,只离了十几米,那最后三位数,146,他在法院门口看到过。
常宁又动了轿车,一个拐弯驶上了青州最热闹的中山路,正是下班的时候,两边的人行道上,是两股来来往往的人流,常宁脸一沉说道:“他娘的,我们被盯上了。”高飞一惊,回头看了一眼说:“那辆车,应该不是李万韧的呀。”常宁应道:“他要报复你我,也不会找这个时候,这辆车在法院门口,就开始盯上我们了的。”高飞还算镇定,“哦,会是谁呢?”常宁冷笑一声道:“抓起来一审,不是明白了么,很有可能,是走私团伙的漏网之鱼。”高飞嗯了一声,“那咱们将车开到公安局去。”常宁摇摇头道:“最近为了侦破那个走私案,老洪手拿省里的上封宝剑,四处出击,和这边的同行关糸搞得有点紧张,我看我们这次不能去麻烦他们了。”
高飞点点头,“你是想找军分区帮忙?”
“对,”常宁抬腕看了看手表,把着方向盘,突然放慢了车速,望着前方说道,“你听好了,现在是五点一刻,前面有个百货大楼,那里面有公用电话,你装作买东西进去,打电话给军分区马司令,让他在五点三刻,派人到人民西路的龙岗山公园门口接应我们,告诉他,对方可能有枪。”
高飞问道:“等等,马司令他只认你,他会相信我吗?”
常宁胸有成竹的说道:“电话接通后,你先自报家门,然后你说,常念国难时,太行浴血酬,这是我和他约定好的话,他听了就会相信你的,记住了,常念国难时,太行浴血酬。”
常宁驾驶的黑色轿车,吱的停在了百货大楼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