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天一看也知道这酒暂时是喝不成了,张伟这是有心事呢。
“伟哥,你是不是觉得那小子有来头,担心他回去之后现我们骗了他找上门来?”
借着酒意,鲁柱伸手在桌子上“砰”的一声拍了一下,然后继续大声说:“怕个球啊!玩古董收藏的哪个不是这样?考的就是眼力,那小子自己没有眼力,怪得了谁?他敢来我们就敢揍他!”
“是的,伟哥,你就不用担心了,那小子我看也不是什么大来头的人,如果真的是太来头,一个是不会来这样的地方买古董,二是就算来了身边也得带个高手之类的吧?”
苗天也不相信张伟所说的那个年轻人是个有来头的人。
张伟摇了摇头,说:“我们这样的跑江湖的人,这方面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是他找上门来又如何?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啊。”
这下苗天和鲁柱不明白了,如果不是担心这个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伟哥,你这样说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张伟的眉头皱得死死的,仿佛是铁疙瘩一般,说:“我们这一行只怕一件事情,就是怕打眼、让别人捡了漏啊。”
“哈!”
听到张伟说的是这件事,鲁柱大声笑了出来,说:“伟哥,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说的是这个啊。你摊子上的那件东西肯定是仿的,我们都研究了不下一百回了吧,怎么可能还看走眼?”
豇豆红是康熙晚期出现的一种好象豇豆颜色的红釉瓷器,特点是淡雅、造型秀美,深受人们喜欢。真正的豇豆红釉质细腻,呈现出一种花粉一般的质感,而且因为炼制的过程之中出现了氧化还原形成天然的绿点。
水孟是古代书房里一种用具,主要是用来清洗毛笔之类的。张伟卖掉的那个豇豆红水孟是仿的,先是格式不一样,张伟摊子上的那个比较大一点,不太可能是康熙年间的样式,倒是和民国的时候比较一致,第二,水孟的底足部分比较粗糙、而且口比较厚,康熙年间的豇豆红水孟是因为供宫廷使用的,品质精良,根本不可能存在粗制滥造的情况,第三,水孟底部所写的“大清康熙年制”几个字字体比较松散,没有什么章法,更加不可能是供宫里使用。
这样的物件只要是有经验的人都看得出来,怎么可能走眼?
“是啊!伟哥,你想得太多了吧?”
苗天也觉得张伟实在是想过火了,摆了一辈子的摊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那件豇豆红水孟绝对是仿的。
“你们说的那个年轻人,年纪大概在二十左右,或许更年轻一点,高高大大,身体比较强壮,今天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最主要他的身边跟着两个大美女,一个年纪大一点,一个年纪小一点……”
苗天和鲁柱收起了笑容,的色慢慢地严肃起来,听到张伟这样说,他们也意识到不太妙了,因为张伟描述的这个年轻人也是向他们买古董的人,而且正是刚才他们嘲笑的那个冤大头!
“那小子身边跟着那两个姑娘可真是水灵啊!”
“嗯,看来确实是同一个人啊。”
鲁柱和苗天也许记不得方明的样子,但是那他身边跟着的那两个年轻的美女怎么可能忘记?此时张伟一提醒,他们马上就想起了。
“唉,不太可能吧?伟哥,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小子从我们那里买去的都是好东西?”
“啪!”
苗天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下,然后说:“我想起来了,那小子在我们那里买的可不止一件古董,我记得当时他另外还买了两件,不过因为想着推销仿的定窖龙纹盘,就没有留意了。”
“妈的,我也是如此,为了那4000块钱我把另外三件东西都作添头了。”
鲁柱的脸色相当的不好看,就像是上面堆了乌云一般。
“我也是。”
张伟摇了摇头,说:“看来那个小子是个高手啊!”
自己卖出去的那只水孟没有问题,肯定是仿的,但问题是还有那两只呢?那小子在把水孟买走的同时还买走了自己两件古董,分别是白釉玉壁碗和缠枝牡丹高足碗,那两件东西自己到手不久,虽然说之前鉴定之后认为是仿的,但此时想起来的时候总是觉得不太踏实。
“伟哥,那小子难道是专门来捡漏的?”
张伟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很有这个可能啊,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小子不仅仅是从我们这里扫了货,还在别的同行那里扫了货啊,如果是真的那实在是太丢人了!”
鲁柱猛地站了起来,掏出手机,说:“我打个电话给老乡,看看他今天有没有遇到那个小子!”
“我也打电话,我有几个朋友来了。”
苗天也掏出了手机,那个小子带着两个大美女在逛来逛去的,如果真的去某个摊子捡漏没有理由会记不住的。
“什么?你对那个小子也有印象?从你摊子上买走了一件古董?”
“你说的是带着两个美女的小子是吧,有啊,下午的时候来的,当时我就在想那样的婆娘能睡一个晚上折寿两年都值啊。古董?买了三件,没花多少钱,就1000不到呢。”
……
一通电话打下来,鲁柱和苗天脸色阴沉得要滴下水来,现在已经能够肯定那个小子肯定是在扫货的!而且扫得相当的彻底,只要是打了电话的都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