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眸中含泪,捡起风筝递给一路小跑过来的孩子。
孩子接过风筝竟然抬手擦了擦一诺脸颊上的眼泪,“姐姐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姐姐病了吗?妈妈说要听医生的话好好打针吃药,这样病才能好。”
一诺见这孩子如此可爱随即破涕为笑,“好,姐姐听话。”
身后追来的护士对二人谢意一笑,将孩子抱走。雷恩沉着脸拉住一诺的手,“听话就尽早手术。”
“辛伯伯不是说我有可能失明吗?手术成功率是多少,雷恩你告诉我!”一诺擦擦脸上犹未干的泪痕,看着雷恩道。
雷恩皱了皱眉,想了很久才道,“我不想瞒你,近期你短暂失明的症状频,如果手术,康复与失明的比率是一半一半。”见一诺脸色一白,雷恩拉住她的手,“诺诺,为了那百分之五十的希望,一定要手术。如果不手术,早晚都会失明的,到时候问题就棘手了,不是我和子迟能做的了的。”
一诺从长椅上起身,冬日的风将她的羊毛大衣吹起,伴着飞舞的落叶,忽然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阳光稀稀疏疏透过干枯的枝杈落在她肩上,白白的光芒,冰冷。
“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会看不见不是吗?早晚都会失明是什么时候?”她闭上眼睛,努力平复自己汹涌的情绪。
雷恩也起身跟上她前行的脚步,“多则一两年,少则半年。诺诺,不要再有别的想法了,接受治疗吧。”
他想抬手握住她纤弱的肩膀,却赫然现自己已经是她的妹夫,再也没有了靠近她的资格。
“一两年?也足够了!这事儿没有告诉任何人是吗?”一诺回过头来询问。
雷恩抬起的手嗖然落下,一边往前走一边盯着脚尖道,“没有,当时北辰还没醒过来,我跟辛伯伯说不能雪上加霜,想等北辰醒了之后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
身边稀稀落落的有人走过,在医院里久住的病患脸色都很白,苍白的像吸血鬼一样。
一诺别过脸去不看那些憔悴到极致的人,回身拉住了雷恩的手,“雷恩,答应我,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好吗?”
雷恩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行,诺诺,这件事情不能依你!”
一诺停住脚步,将头伏在他胸口小声道,“雷恩,当我求你了。我不想这么快就变成瞎子,你不是说了吗,还有一两年呢,如果手术我随时会瞎掉不是吗?求求你了,就宽限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眼泪滴落在他胸口的位置,虽然隔着层层衣料,可他心里却生疼,长叹一声,他扶住她的肩膀,“我答应你,不过我只给你半年。快则半年,如果病情继续恶化下去,半年后你就会彻底失明的你明白吗?”
“嗯。”拖得一时是一时,一诺轻声应下。
“半年后无论看得到看不到,你必须接受手术。”看无广告请到 l/1/1768/ndh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