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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还有些愣,一时反应不过来。
毕竟,这,这实在是有些太惊世骇俗了?怎的,怎的仗还没打,反倒要在这些狗鞑子面前脱衣服?
鞑子也不是女人啊。脱衣服咋能好使?
“狗日的,军令如山倒。没听到的老子说话么?赶紧给老子脱衣服。再墨迹,老子砍了你们的脑袋。”
看着李元庆真要火了,顺子率先反应过来,赶忙开始脱衣服。
陈忠和士兵们、青壮们也反应过来,纷纷学着李元庆的样子,脱掉自己的衣服,丢在前方。
李元庆大呼道:“你们几个,把这堆衣服弄到那边。你们几个,把那堆弄到那边。快。”
平日里严格的操练,使得这些士兵们不敢怠慢,一边脱衣服,一边把衣服摆成一堆一堆。
李元庆又对身后的青壮大呼:“你们也脱。所有男人,全都脱。”
“是。是。”青壮们也赶忙有样学样,纷纷便衣服摆在了前面,堆成一堆一堆。
对面,后金的几个鞑子头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大笑,“这些卑贱的泥堪,他们疯了嘛?哈哈哈。以为脱了衣服,我们就不会杀他们了?”
“明人果然气数已尽。哈哈哈。这天下迟早都是我大金的。”
“主子爷英明。这些明狗子,怎的能与主子爷相比?他们必定是被主子爷吓破了胆,要吓疯了。哈哈哈。”
“…………”
但笑声没有持续片刻,这些后金军官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只见,对面海面上明军方向,一堆堆熊熊的烈火,犹如一个个炙热的小太阳,迅速燃烧了起来,浓烟直冲天际。
衣服都是各种布料制成,有棉有麻,是最易燃的物品,加之此时是深冬,都是棉衣服,里面还有很多棉花。
这一烧起来,势头怎还能止的住?
海面上,看着烈火越烧越旺,一群群赤果的明军士兵和青壮,都有些惊呆了。
李元庆不由大呼,“都傻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说着,率先朝身后跑去。
士兵和青壮们也反应过来,纷纷跟在李元庆身后,疯狂的朝着船只方向跑去。
这种冰层厚度,就算燃烧起烈火,也并不一定能把冰层炸破,但衣服这些材料,燃烧起来,最易产生浓烟,然后会变成一团团胶质,直到彻底燃烧完全,化为灰烬。
不过,这种大雪天,风又这么大,根本不可能燃烧完全,只是这些黏糊糊的粘稠胶质,就够后金军的这些战马喝一壶了。
更何况,以他们的科学常识,冰面上有火光,他们敢不敢追,还是两说。
这就给李元庆部主力的逃亡,创造了一定的时间。
此时,虽然天气极冷,李元庆这些人都脱光了衣服,但不论士兵还是青壮,都正值壮年,一跑起来,只要出汗,这根本不是问题。
最多也就会冻感冒之类。
至于风化,在小命儿面前,这又算什么?
此时,看着明军越跑越远,马上就要接近船只了,这些鞑子也都有些急了。
“主子爷,明狗子要跑了,咱们追不追?”
一个年约四十出头的鞑子领,紧紧眯起了眼睛,看向海面上的浓烟,他真的做梦也没有想到,对面明军竟然会采用这种闻所未闻的方式,逃离他的手掌心。
“追?怎么追?若是冰面裂开,让我的儿郎们怎么办?”
这鞑子头子叫雅尔海,是莽古尔泰的亲信奴才,官拜镶红旗甲喇额真,相当于明军的游击将军,领军经验丰富,老成持重。
此时这般情势,不过区区几百明军,几千不成器的老弱妇孺,又都是穷鬼,对雅尔海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之前这些流民青壮的级,已经足够他对主子交差了。
“回头派人打听一下,对面明军的领是谁。咱们走。”
此时后金只是刚刚兴起阶段,所谓的贝勒、红黄带子,还没有那么不值钱,雅尔海这甲喇额真,位置已经相当高了,算是后金的中高层将领。
他了话,一众奴才谁还敢反驳?
不由纷纷点头称是,调转马头,迅速离开了这片区域。
…………
这时,李元庆和陈忠两部已经退回到船上,迅速驶入海里。
李元庆回头看了一眼,隐约看到后金军开始撤离,不由长舒一口气。
这他娘的真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啊。
这边,士兵们虽然大都衣无寸缕,但流民们却有很多被子、褥子之类,暂时匀和一下,倒不至于冻死人,只不过真的有点伤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