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芸娘和刘春花就暂时住在这里。
虽然并没有与张芸娘她们联系的方式,但张家口并不大,让杨小船去打听了一会儿,李元庆便找到了门。
杨小船虽然小胳膊小腿,颇为瘦弱,不像士兵的样子,但他头脑机灵,熟悉人情,来做这种世俗的琐事,最合适不过了。
这是一座两进的小宅院,门口贴着新鲜的对联,顺子敲了一会门,很快,一个熟悉的小身影,便出来开门,“谁呀。”
一看到李元庆,她的小嘴不由用力捂了起来,片刻,慌忙往宅子里面跑,“夫人,夫人,是爷,是爷回来啦。”
看着小荷娇嫩的身影,李元庆不由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小丫头,慢点。别摔着。”
几日不见,或许是这些时日吃的不错,这小丫头身条似乎圆润了不少,张开了一些,也越来越水灵了。
片刻,张芸娘、刘春花、丫头、小荷、小莲,一起迎了出来。
“哥-----”
张芸娘用力叫了一声,眼泪止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若不是顾及场合,顾及身份,她怕是要马上扑进李元庆怀里了。
李元庆大步上前,笑着握住了张芸娘的小手,“芸娘,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张芸娘所有的思念,在这一刻,瞬间得到了释放,片刻,她用力擦了一把眼泪,忽然低声对李元庆道:“哥,你先去屋里坐,让春花嫂子来安排这些兄弟,咱们还有客人在呢。”
“客人?”李元庆眉毛不由一挑,神情间已经有了几分不悦。
这个小宅子,尽是他的女眷,这大过年的,谁又会到这里来?
但片刻,一个熟悉的身影,施施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轻轻一个万福,“是李爷回来了么?奴家叨扰了。”
一看她熟悉的俏脸,李元庆的表情瞬间释然,露出了一丝说不出的轻松又愉悦的笑意,“夫人,您也在。外面风寒,快去里屋坐。”
居然是渠家小姐。
渠家小姐何等精明?自然看懂了李元庆眼里的那种说不出的热切,俏脸微红,对旁边的丫鬟藕儿道:“藕儿,扶我去屋里。”
“是。”藕儿扶着渠家小姐来到里屋,李元庆和张芸娘随后也走了进来。
张芸娘亲自给李元庆泡上了热茶,几人一番寒暄,离别的生疏也渐渐消散。
渠家小姐笑道:“前些时日,听说李爷跟随毛军门打下了镇江城,着实令人欢欣鼓舞。可随后,鞑子又反攻镇江,毛军门跟李爷都没有了消息,芸娘妹妹着实担心的不行。李爷,可否跟奴家说说,这些时日,到底生了什么?”
张芸娘也竖起了耳朵。
李元庆不由一笑,“夫人,芸娘,此事说来话长啊。”
说着,李元庆便把镇江守卫战之后的事情,对两人叙述了一遍,当然,只是很概括的过程,细节全都忽略。
渠家小姐闻言不由秀美紧蹙,她思虑良久,这才道:“毛军门果然高瞻远瞩,艺高人胆大。退去辽海岛屿,看似是失去了在辽东诸地的主动权,但建奴不善水战,只要假以时日,毛军门必能卷土重来。”
李元庆不由也对这渠家小姐有些刮目相看,想不到,这小娘皮不仅会做生意,在军事方面,居然也有着远超越常人的眼界。
但仔细思量一下,李元庆也释然开来,渠家小姐就算是庶出,但也毕竟是渠家血脉,以渠家的能量,族中子女的教育水平,又岂能差的了?
这也是封建时代,百姓与豪绅、贵族之间,最大、也是最致命的一个关键点。
豪绅、贵族,往往拥有最好的受教育权利,而平民百姓,想要学习知识,却有着诸多诸多的限制。
失去了平等的受教育权,这就是使两个阶层之间的差距,也拉越大,永远无法弥补。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渠家小姐扭扭捏捏,便想要告辞。
这时,张芸娘忙道:“敏秋姐姐,之前芸娘帮不上你,但现在哥哥回来了。他一定有办法帮你的。我们把事情告诉他吧?”
渠家小姐俏脸不由一红,“这?芸娘妹妹,这,这是姐姐的家事啊。李爷,李爷虽然有本事,但,但又怎的能帮的上奴家……”
单纯的张芸娘怎的是渠家小姐的对手?忙着急道:“哥哥,是这样。渠家的大爷,就是敏秋姐姐的大哥,想让敏秋姐姐改嫁。”
“改嫁?”李元庆说着,眼睛不由微微眯起来,看向了渠家小姐。
渠家小姐俏脸更红,她本是寡居之人,这种话,又让她怎的能说出口?
本来,与张芸娘的相交,一方面是为了继续与李元庆保持着联络,算是留一根线,另一方面,随着相识时间的增加,渠家小姐也喜欢上了单纯的张芸娘,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姐妹。
今日,她大哥又派人来烦她,不得已之下,她只得来张芸娘这里避难,却想不到,这时,李元庆居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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